我能留你到五更[无限] 第176节(2/4)
——简而言之,不管是护士还是病患,都得到某个特定时刻才能取回自己的行李。区别就在于,病患是病情好转时,护士们则是可能要遇到危险时。
现在,病患的能够取回自己行李的时刻貌似已经到了:只要让医生觉得他们的病情有所好转就行。难怪今天的“治疗”需要有心理医生在场,衬得护士们好像都没什么用。
“我不觉得我干哥哥的病情有所好转。”不过听到这儿,胡利就再也忍不住,“我觉得他病得更重了。”
陈云、吕朔和萧斯宇他们听了都想点头。
回想第一个副本时,面容清隽,修长如竹的柳不花是一个多么儒雅的男子啊,如今他都快变了个物种了。
“你是医生还是我是医生?我说他好了他就是好了。”黑瞳歩医生不允许有人质疑自己医术,冷冷横了胡利一眼,指着他面前空白的纸张说,“什么都不会写,也不会画,你已经病得这么重了吗?要不要我给你拿本填色画本来填色?”
胡利赶紧坐回位置上作苦思冥想状:“可我不知道写些什么啊。”
“实在不知道,那就记录你真实的所见所闻。”黑瞳歩医生寒声道,“根据这些真实画面和文字,我才能判断你的病情状况。”
这和现实中去看心理医生,医生问你都看到了什么幻觉、出现了什么幻听,而你需要真实描述出来让医生对你的病情状况有个准确判断是差不多的。
就像有人特别惧怕蛇,会把所有长条状的物体哪怕是根筷子都会看成蛇,只能用叉勺吃饭一样。
如果你不说清,仅仅讲自己怕蛇,医生也未必有办法对症下药,顺利为你治疗。
胡利闻言深吸一口气,攥笔仔细回忆昨晚的景象,渐渐的,他整个人都有些放空,仿佛进入了某种冥想状态,可这时他后脑勺又骤然一痛,好像被什么尖锐的硬物刺中,脑浆也随之被吸吮干净似的。
正常人碰到这种状况身体肯定会有反应,要么猛地抖一下,要么抬手捂住痛处,反应更大的话就是从椅子上跳起来——但胡利全都没有,他还是安稳无比地坐着,身体如同被另外灵魂的占据了一般,开始在纸上写字:
【我昨晚看到了许多巨大无比的白蛆,肥得像是身体里塞满了脂肪,散发出阵阵油腻的腥臭;还有色泽艳丽诡异,背上长满尖刺的毛虫……它们全都扭动着一节节身体向我靠近,用虫足、口钳死死的抓住我,想把我拖到尸体焚烧炉里去烧成焦炭,我有一种直觉,如果我真的被它们抓到,我一定会这样死去,或者……变成它们中的一员。】
写完这些话之后,胡利才能自由掌握自己的身体,他惊恐地望着自己写下的黑字,大叫一声把笔扔了,起身去拽面前吕朔的病服衣领,低着脑袋嘶吼:“快帮我看看——!刚刚是什么东西咬我?!”
吕朔回他:“什么都没有啊!”
“冷静点,没有东西咬你。”陈云抬手在两人之间帮忙,想叫胡利先松开手,“这间屋子里什么都没有。”
胡利松手后就逃开了椅子,远离桌面的纸,一昧摇头说:“这不是我写……”
护士们没事干,但湘妃由于昨晚的缘故始终关注着胡利的一举一动,见他忽然发癫就过来看他究竟写了什么,可正如郑书所言,病人们写的东西他们全都看不懂。
柳不花自告奋勇:“我来念给你们听吧,我觉得他写的很好,真实感很强。”
这些文字对于其他人来说真实感不知道强不强,但对湘妃来说,那就是噩梦再现,她还没听完浑身的鸡皮疙瘩就翻涌起来了。
那种感觉就如同她的身体是个虫巢,每个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