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堂闲话

幽默的艺术魅力——答《沂蒙》(1/2)

杂志记者问

记者以下简称记:这次由《上海文学》等几个单位联合主办的您的作品讨论会在临沂召开,我参加了,开得很好,是我所参加的作品讨论会中层次最高的一个,你谈谈感受好吗?

刘玉堂以下简称刘:好,这是我从事业余和专业创作二十多年来,所受到的鼓励和帮助最多最集中的一次。始终有丑媳妇见公婆的那么一种心态,比得一次奖还要让人激动。不管你平时多么调皮和不严肃,那时你得老老实实,小心翼翼,特别要作无知和谦虚状。从前我的一位老乡问我:作品讨论会是干嘛的?是不是跟产品鉴定会差不多呀?我说差不多,确实就是一种精神产品的鉴定。作品发表出来,那是获得了生产许可证:得奖,是评省优或部优;作品讨论会,则是质量鉴定。参加会议的人,觉得开得还行,特别是现在这种形势下,似乎讨论文学问题已不合时宜。这次讨论会至少是认真的。

记:许多发言者都谈到了您中的幽默风格,您对幽默是怎么理解的呢?

刘:如果不是给幽默下定义,恐怕各有各的理解。有人说智慧用不了了才幽默,也有人说无可奈何了才幽默。有的说幽默是一种风格,还有的则说幽默是一种生活态度。我认为都有道理。看《围城》,我们感受的是智慧;看《麦田守望者》、《第二十二条军规》印象最深的是无可奈何;看王朔的一些东西,感受的则是玩世不恭。我的理解是二者兼而有之。它是以一种不怎么严肃的态度,表达一种非常严肃的思想。我喜欢积极向上而又多少带点刺儿的东西。我力求不让它发“黑”或发“灰”,温馨一点,温情一点,给人一种希望和美好。是“和煦的春风里有几粒冷雨或雪花”。顶多是一种苦涩的微笑吧。这确实就与生活态度、文化修养甚至心地和性格有关。我承认我有一点幽默,但层次还不高,说是农民式的幽默我也不反对。

记:说“和煦的春风里有几粒冷雨或雪花”挺准确,读您的作品是有这么一种感觉。那么您是怎么幽默起来的呢?

刘:是不知不觉地幽默起来的,不是一下子就幽默起来了;也不是有哪个老师上幽默课,我们听了就会了。读书能感受一点,但重要的还是生活。生活是幽默的老师。我那点幽默都是来自生活的。我有一个短叫《探监》你看过吧?说的是两个农村妇女去监狱看望自己的丈夫,在路上鼓吹各自丈夫的劣迹。记者笑笑:看过,挺有意思的,生活中有吗?生活中也许不是鼓吹,而是倾诉或控诉,但要换一个角度看呢?她从来没到过临沂,正是因为到临沂探监才来一次,难道不可以炫耀一下吗?

记:您刚才说到幽默与一个人的生活态度、文化修养及心地、性格也有关,您谈谈这方面的问题好吗?

刘:一个对生活持乐观态度的人与一个失望者,我想他们的幽默是不一样的。可以大概地叫它们是积极的幽默与消极的幽默。我自认为是前者。你读了我的东西并没有丧气之感是不是?记:是这样文化修养不高呢?幽默不起来,充其量也就是耍耍贫嘴而已。当然在这一点上很难把握,再有学问的人有时候也会耍贫嘴。积极幽默的人,心地起码是善良的,宽厚的,与人为善的。性格上当然是开朗的,豁达的,大大方方敢于暴露自己的。心理阴暗,整天琢磨着整人,贪个小便宜什么的,或者自我设防时时小心,他很难幽默,幽默也幽默不了高层次、高境界。

记:有道理,您中的人物,经常写一些很好玩儿的诗,像“三中全”了,“大众日”了,还有那个“小人得志,净吃好东西,嘴吧嗒得很响,馋老子”,也特别有意思,您是怎么琢磨出来的呢?

刘:这当然也是来自生活。你随便到哪个农村里面走一走,都能发现一些半吊子诗人。你将他们的诗记录下来稍加改造,就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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