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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错了,求姐姐原谅。」我弯腰,磕了个响头。
祖父年逾古稀,我虽不孝,断不能连累家人。
3
我输了,一败涂地。
苏昭阳入宫不足三日,我身上已伤得没几处好肉。
我如今这般卑贱如泥,原也是千娇万宠长大的。
我外祖世代清流,母亲和父亲青梅竹马、指腹为婚。
他们成婚第二年,祖父获罪被贬琼州。母亲生我时得知噩耗,难产而亡。
没多久,父亲续弦了,我不知怎么有了个姐姐。
我的奶妈跟人说什么外室子,我不懂什么意思,只知道她没多久就被撵出府了。
父亲不喜欢我,苏昭阳入府以来一直生病,道士说我和她八字相冲。他派人把我送去琼州,我在外祖家,长到十五岁。
十五岁那年,父亲又派人来接我。那人一见我就道喜,说苏家和三皇子结了亲,要接我去长安当皇妃。
我不愿回长安,我不想当皇妃,我舍不得祖父、祖母,也舍不得表哥、表姐、嬷嬷、白芷。
可他们都不挽留我,我生了大气,砸了祖父最爱的花瓶。
祖父没有骂我,只是把我唤到面前。
他对我说:「亲所好,力为具,亲所恶,谨为去。」四岁时,他就把我抱在怀里学的《弟子规》,我不能忘。
「好,我听话,我孝顺,我跟他们去长安。」我含泪给祖父祖母磕了头,带着白芷和嬷嬷,坐上去长安的马车。
我后悔了,我真的后悔了。
我哭着入睡,在梦里回到了琼州。
4
第二天一早,苏昭阳又遣了人来。
「柔妃娘娘,你母亲入宫了。我们娴妃娘娘请你去见。」
我皱着眉头应了,拖着一身的伤去她宫里。
宫规森严,我和顾辞成婚以来,只回过一次苏府,嫡母也是一年才能进宫一次。
还没到院里,我就听到苏昭阳母女的嬉笑声。
「还是我家昭阳有出息,刚入宫就想着接母亲来享福。
「不像苏念柔那个白眼狼,这么多年,就往家里送过几件破烂。连你弟弟入仕的事,都不肯帮把手。」
心口钝痛,这些年,我自问没有怠慢过嫡母。
逢年过节,我份例内的首饰、衣裳,大半送去了苏府。原来在她眼里,竟成了亏待。
「母亲若喜欢,就多住一阵子。辞哥哥怕我想家,今早上特意提的。」
嫡母笑得合不拢嘴,连声应好,又让侍女把从府里带来的箱子抬上来。
「这喜欢送破烂,看来是苏念柔母家的传承。
「从琼州那么老远送来,全是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如果不是你提起,我都忘了丢哪去了。」
我进门时,苏昭阳手里正拿着一个黄花梨的妆匣,雕的是我最喜欢的孔雀衔花纹样。
「苏昭阳,把我的东西还给我。」
我看着满满一大箱玩的用的,心中酸涩,每一样我都能猜出是谁准备的,全都是家人的心意。
这么多年,他们一直惦念着我,可我完全不知道。就连我送进府里,托嫡母寄到琼州的东西,也在箱子里。
「你的东西?怎么证明?」苏昭阳手一松,妆匣重重砸在地上。
「还挺结实。跟你一样犟。」
苏昭阳下了令,让宫女把箱子里的东西都撕了、砸了,一样不留。
我和白芷拼了命抢,最后也只护住一只木雕的小喜鹊,是表哥雕给我的。
我崩溃大哭,嫡母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