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2/2)
他在那个家向裴岩松一共下跪了两次。
第一次是受罚,第二次是挣扎。
第一次还会想裴岩松到底爱不爱他,第二次清晰地意识到裴岩松永远不可能像爱裴臻那样爱他。
“外公是不是跟你把我说得很可怜?”他问贺楚洲。
贺楚洲冷着脸没有回答。
裴悉也不在意:“其实还好,只是换了一个新的环境而已,没有想象中那么糟糕,何况如果真要追责,也算是我自作自受。”
他说到这里时停顿了下,有些自嘲的轻叹:“毕竟如果当初我在发现裴臻有异的第一时间就说出来,也许就不会有后面那么多事了。”
“追什么责,你有什么责?”
贺楚洲忽然开口,原本话音里的惬意早就随着裴悉的过往烟消云散:“就算有,也是因为你没有在裴臻冲你发疯的第一时间还手。”
什么叫还好?
被亲生父亲丢去另一个城市不闻不问逢年过节也不许回家叫还好?
什么叫没有想象中那么糟糕?
一个人生病没人管,熬不住撑去医院打点滴血液回流也只能等护士发现叫不糟糕?
说得这么风轻云淡,要不是听过裴三花发烧时惨兮兮的哭诉,他差点都要信了。
裴悉诧异于他清奇的关注点:“还手?可是裴臻比我小了四岁。”
“那又怎么样?”贺楚洲扯着嘴角,面无表情:“教训垃圾还分年纪?”
人要是欠揍到一定程度,别说只是小四岁,就是小一轮他也下得去手。
只要想到裴悉在过去被那样对待,他就有一腔的无名火没处撒,熊熊烈焰能从脚底板一直烧到天灵盖。
想过会气人,没想过会这么气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