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瓣独家】《撕破假面》时露

第87章

她转身就要先走,被他从后方追上,他自顾拉住她的手,紧握住,“先去吃饭,我午饭都没吃。”

他们在附近找了一家家常菜馆,餐桌上两人沉默,各自嘴里嚼着,时不时看对方一眼,再次沉寂无声。

等各自吃完,沈云桥又抬起目光,叹息一声:“你这样不说话,又不理我,叫我怎么办才好?有什么难事你可以跟我沟通。”

时露当然知道,这男人的原则性很强,小事无碍,大事没门。其他可以容忍,但那纸协议就是动不得。眼下心中一团乱麻,想逃避却找不到出口,只得按捺,小心翼翼的裹好情绪。

她双手交握,垂头思索一会,突然抬起眼,“顾辰东把我的事捅出来了。”

“我爸知道我有个未婚夫,说要见见,我本来是想着可以安排你们先见一下。”她面露担忧,叹息一声,“他前段时间因为打架斗殴刚从派出所里放出来,身上的债还没还完。总找我要钱,我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关钱的事,还是谨慎一下的好。”

沈云桥问:“爸欠了多少?上次给你的礼金不够吗?”

“不是欠多少的问题,他是个无底洞,我自己也有月供要还,工作室也要运营,我的钱不会给他,所以这方面我们必须要拎清。”

沈云桥说:“这不是正好,我们给一笔补偿费,算是隐瞒婚事的道歉,正好也能帮他还债。你要是不放心,也可以签个协议。”

时露哂他:“要是这么容易就能解决,我能担心到现在?他有赌瘾,有了钱,就会赌博,在外面养女人,他不会安生的,反而现在欠债、时霜离婚能让他安分点。”

沈云桥点点头,“那就再等等,我三叔那边我会跟他们提一下,看看这事有没有什么折中的办法解决。”

时露心下松了口气,笑眼迎上他视线:“谢谢你老公,谢谢你理解我的难处。”

“夫妻本是一体,我不理解你理解谁?”他眉眼舒展开来,“现在心情好多了吗?”

时露笑痕深了些,重重点头。

回到家,洗了澡,时露在卧室换衣服时,身后一只手游蛇般抚上她脖颈,随即她感受到他从身后环抱过来,濡湿的吻落在她脖颈。

“我这两天很想你。”

时露覆住他环绕在腹部的手,已经感受到了他的暗示,她看着窗户里两人的倒影,轻轻的问:

“所以你明明生气却那么耐心的哄我,是因为这个?”

他的叹息尤为灼烫,声音在耳边如轻刮的羽毛,“别总把我想的那么坏。”

她仰起头,突然转身勾住他脖颈,因为身高差距,她勾得很累,迫使他微微弯身垂头,视线与她又近了一分。

他眼中含笑,将她碎发拨去耳后,令她的五官轮廓在光下更显清晰,好像只有这样,才能让他的视线更深刻的去描绘。

她哼出声,“我生理期,你别想占我便宜。”

他倒也没表现出失落,温暖的手摸向她小腹,“疼吗?有没有坠胀感?颜色怎么样?”

“沈医生给人看病的习惯又来了。”她笑,“女病人最喜欢你这样的。”

她顿了顿,“你这么看我干什么?我说的不对吗?”

“看看你有没有别的病,感觉要做个全身检查。”他视线深幽,手游移在她腰际,轻轻一掐,时露被挠得痒,偏头抿笑。

笑闹之际,又抱了会。松开时,她手指在他安宁静好的眉眼里打转,有时候觉得这安宁只是维于表面,而她只在海面上流淌,海底却还未抵达。

她指尖是温烫的男人皮肤,当手指滑到唇角,他微微张唇,引诱她去抚摸。他视线黏在她脸上,不断下移至唇角,手也下意识的抓住她的手,欲弯身去吻,视线一转,突然停下了。

“戒指呢?又没戴。”他当即兴致全无,放开了她。

时露这才想起,上次回老家之后总是心有余悸,生怕哪次回家忘了摘,趁着他出差就摘下了。

他在她面前扬起手,无名指的银光闪着冷色,“我一直戴着。”

“还没习惯嘛。”她又重新勾住他脖颈,迫使他弯下身来,那吻却再也没落下来。

男人生气也如同女人一样,简单又复杂。

但第二天晨起时,他又如平常一般,依旧将她拉起来,与他一起晨跑、练太极。

这习惯也是有过程的。一开始她起不来,甚至有了起床气,故意举起双手让他拉,结果他俯身直接将她腾空从床上抱起,逼得她不得不清醒。但是到了周末,他又会故意放水,当她一只手惯性伸出,他只是轻轻拉住,好像硬是拉不起来。她想大概他也放弃了,手象征性一用力,一来二去,反倒叫他扑在她身上。

“好玩吗?”他作势要吻,被她捏住肱二头肌。

“你身上摸着挺紧绷,但是肌肉量不多。”

他起身,“高强度练肌肉不利于气血,男人喜欢坚硬,但也该适量。所以不要以为外表看起来是肌肉猛男就真的猛。”

她噗嗤笑:“你在为自己辩解吗?”

他意识到了,捏住她的脸:“你要再验证一下吗?”

时露没想到这场早上的情事发生得如此突然。但结局就是她依旧要被迫戴起那光鲜璀璨的戒指,以致于不光是舒姝,连客户都不免要八卦一下一个分手师的婚姻。

七月在东南沿海已经到了最炎热的时候,也是工作室的淡季,两人坐在空调房里吃冰棍,一边闲聊。

“不婚主义者被强行拉进婚姻的滋味如何?”

时露不知怎么回答,这张脸没有烦扰,也没有悲喜,只是一丝迷茫。

她只能将话题推给舒姝,“你呢?螺蛳粉还在吃?”

舒姝不大愿意聊和秦颂贤为什么过了好几个月还没分手,所谓藕断丝连,已经在她的底线里拉丝到了极致。

“按理说我跟他是一种人,所以才能玩到一起,可现在看来,似乎是我判断错了。”

时露笑:“螺蛳粉男友怎么让你抓耳挠腮了?”

就在这时,沈母打来电话。

说是下个月初,是三叔的五十大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