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好孩子你来了。”太后还是一副威严板正的模样,她从来没有记住过信阳公主的面容。
信阳公主行大礼,太后让孙嬷嬷扶起公主,信阳却不动,眼睛直勾勾盯着姜太后,嘴角泛起一丝嘲讽,“许久不见,太后还是如以前一样身体安康。”
明眼人都可以看出来公主这些年在匈奴受的苦头,匈奴是蛮夷,食生肉的野人,太后也知道,正是如此才不会让自己的亲生女儿元公主嫁过去,公主和亲不光是她一人的事情,也是高宗权衡利弊之下做出决定。
要怪就只能怪命运作弄,姜太后不觉得自己有错,换做是任何一个母亲都会这样做。只有那铁石心肠的男人才会做出卖子的勾当。
信阳等这一刻已经等得太久了,她以为这辈子都无法回到长安了。
不过回到长安的代价就是和自己的子女分开,换做是其他女子肯定舍不得孩子,可是信阳公主知道可以回长安后,毫不犹豫选择抛弃自己的子女,这一次她要为自己争取。
她抓住了唯一可以回到长安的机会。
信阳公主也知道当今皇帝是李夫人的孩子,姜太后的儿子哀帝年少病逝,姜太后是无奈之下才改立刘政为帝,而李夫人和太后不和是众所周知的事情,想必这些年姜太后也不好过吧。
这样想来太后这些年过的也不如意,中年被丈夫厌弃,老年丧子,或许这就是祸福相依。
第二十四章 哀求
月明星稀,夜色如凉。
信阳公主好不容易回长安,皇宫举办了巨大的宴会来彰显对信阳公主的重视。
参加宫宴官员皆按照官位大小,亲疏远近来坐,携女眷,来往寒暄,姜楹跟着顾砚宁进宫,她跟随在顾砚宁身旁,依次跟顾砚宁同僚问好寒暄。
未几,宫人簇拥盛装打扮的贵人而来,依次是皇帝,舒夫人,还有信阳公主。
皇帝身着玄衣,龙章凤姿,气宇轩昂,衣袂翩然,如玉树挺拔,睥睨天下,混天然而成的王者霸气。
待皇帝入座,众人也跟随入座。
席间鼓乐吹苼,歌舞升平,热闹非凡,侍卫并列两旁,伺候的宫人穿梭其间,玉盘珍羞,琼浆玉液,饮酒作乐,饮下一杯酒忘却所有的愁苦。众人与信阳公主寒暄问候。
信阳公主举起酒杯,转身面向皇帝,她衣着华丽,艳丽无双,可惜就算是浓妆艳抹也掩盖不住脸上的皱纹。
信阳公主作楫,神色淡然,敬皇帝一杯酒,叩谢皇帝。
要是没有皇帝,信阳公主也不会回长安,甚至连回长安的念头都不敢想,因此公主才感激于皇帝。
皇帝从容,微笑道:“皇姐不必多礼。”
自古以来罕见有和亲公主还能回母国的例子,信阳公主算是极少的个例,全都得力于国力强盛和君主圣明。
公主饮完一杯酒,眼神一转,环顾众人,百姓大臣们没有一个她认识的人,昔日她就是不受宠的公主,又和亲多年,朝堂内的局势变化也一无所知,只是听过后宫秘闻,回来又见皇帝对太后的态度,更加断定皇帝和太后不和。
这么些年的和亲生活是悲痛过往,也让公主知道怎么看透一个人的心,更知道能依靠的只有自己,她最是懂得察言观色。
她虽然带着笑,却并不是发自内心的,只不过是逢场作戏,她环顾众人的神情姿态,以猜测官员身份地位。
公主侧脸望去,发现皇帝的视线时不时落在一个角落里,不禁好奇,顺着皇帝的目光看去,她看到了那日前来迎接他的男子顾砚宁,还有他的妻子。
信阳听说过顾世子娶了姜家的大娘子,昔日高宗再时,姜家何等风光,大娘子也是太子刘琏未来的皇后,也不知道为什么,姜家大娘子居然嫁到了顾家。
皇帝是在看什么呢,是有心的还是无心的。
小宫人倒酒时,不小心打翻了酒,弄湿了罗裙,姜楹看着裙子上污渍很是困扰,顾砚宁也看到了,面带关切地问她有没有事。
宫人害怕得跪下来求饶。
“夫人,奴婢不是故意的。”
小娥寻过来,柔声道:“世子妃要是不介意的话,可以前往偏殿更衣。”
小娥的话就是舒夫人的意思,姜楹来不及多想,生怕失礼,便跟着小娥前去换衣服,在宴会上不要失礼就好。
姜楹动作迅速换好了衣服,却没有想到一出偏殿就碰到了皇帝。
只见男子威武高大,身长如玉,挡住了两人的去路。
皇帝的眸子紧锁住姜楹,命令小娥先下去,姜楹担忧看着小娥离开,重新看向皇帝,眼神闪躲,下意识后退几步。
小娥看了看姜楹,又看了看皇帝,最后迫于皇帝权势,先行告退。
姜楹给皇帝行礼,眼神却始终不敢直视皇帝一眼。
皇帝为何出现在这里?她不知道,一种不安迅速蔓延整个身体,整颗心被高高悬挂在半空中,被揪住。
她努力拉开两人的距离,对上次皇帝生气的事情还心有余悸,有时候她也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皇帝,惹来皇帝动怒。
皇帝目光沉沉望着她,一步一步朝她走来,而姜楹小心翼翼往后退直到退无可退。
姜楹心砰砰直跳,是害怕,柔声道:“皇上。”
皇帝一言不发,粗鲁扯开她的衣襟,露出雪白的脖颈,还有上面点点暧昧红痕。
是顾砚宁留下的。
皇帝冷笑,姜楹和顾砚宁是夫妻,行周公之礼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他们的笑容却深深刺痛了皇帝的双眼,好像在说看吧,就因为没有他皇帝,姜楹才会这么愉悦。
他伸出手就要擦掉姜楹身上的红痕,她皮肤这么娇弱,顾砚宁怎么这么粗鲁。
姜楹身上泛起密密麻麻的疙瘩,止不住颤抖,害怕,皇帝这是做什么。
心中一阵羞耻和愤怒,她伸手遮住自己裸露的肌肤,却被男人的她大手轻易抓住。
接下来男人的吻就落在姜楹的脖颈上,像是烙铁一样滚烫炙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