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2/2)
录完，他还点了一下播放键，来展示录音的完整性。他平常被刻在专辑光碟里的好听声音就这样从莫停舟的手机扬声器里流了出来，他得意地冲莫停舟眨了眨眼睛。
短短的八秒录音很快播完。祁南风正准备把手机还给莫停舟，手机却忽然自动切到了录音机里的下一条，日期显示是一年前，录音的内容先是两秒嘈杂的人声，紧接着，一个音符从杂音里跳了出来。
莫停舟马上反应过来，猛地起身上前去抢，祁南风被他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把手往后一缩。莫停舟扑空，瞬间失去重心，结结实实地摔在了祁南风身上。
录音还在播放，祁南风才反应过来偷听人家的隐私不好，还没顾上把莫停舟推开，就手忙脚乱地打算把录音掐停
他的手指尖却在距手机屏幕一寸的地方停住了。
音乐已经盖过了杂音，他一下子听出来：这是他们乐队的歌。
这是哪次演出？祁南风愣愣地想。莫停舟来看他了吗？他在舞台上唱歌的时候，莫停舟就站在台下黑压压的人群里吗？如果莫停舟就在下面，他为什么没看见？
“把手机还给我。”莫停舟似乎不打算起身，把脸继续埋在祁南风的怀里，耳朵尖冷色的皮肤罕见地泛红起来。
“啊，啊……好。”再放下去，就到人声的部分了，祁南风马上按停了录音。他对着躺倒的莫停舟左看右看，最后还是选择把手机塞进了莫停舟的手里。
莫停舟的手指一碰到手机，就把它死死地攥住，人却还是一动不动。半晌，他说：“走在路上误触的，不知道在哪录到的声音。”
祁南风十分善良：“我们的乐队这两年确实有点起色。”
莫停舟起身，把手机塞回口袋。祁南风看着他的动作，偷偷地想那手机里是不是还会有自己的录影。
“……说吧，游戏，你想怎么玩？”莫停舟疲惫道。
祁南风得了允许，反而又不着急起来。他拉了一个思考的长音，然后忽然站起身，走到了莫停舟面前。
于是莫停舟抬头看他，一时有些恍惚祁南风正抱着手，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就像他们还不相熟时那样。被人群欢呼簇拥着的高高在上的祁南风，目光平等且无感地扫视过台下的所有人，好像某种贵金属表面泛着的冷光。来livehouse打工的莫停舟站在台下，被这目光一视同仁地拂过。
当时莫停舟并没什么感想，只是觉得，他们注定是两个世界里的人，更没想到，多年后的一天，这个人的目光会只为他一个人停留。
“游戏的规则很简单，”祁南风慢慢开口，“游戏开始以后，我说什么，你就做什么，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能擅自行动。”
这听起来太诡异了，莫停舟正要开口，却听祁南风继续说道：“不过，你随时可以叫停游戏，这一般需要使用一个不常见的词，这个词由你来定。”
“……好。”有保险措施，听上去还算可靠，莫停舟想。
“就这些，你想好用什么词了吗？”祁南风向后倚在另外一张沙发扶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