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神级怪物们盯上后作者:清风不解其意

第24章

解衍看向白惜时,“掌印失势与滕烈失势,掌印认为,贵妃更希望看到哪一个结果??”

闻言站了起?来,白惜时确认道:“你的意思是,让我主动?给贵妃提供一个不大不小的把柄,她得知后必定会找人来弹劾我?”

“继而我卸任东厂,天子疑虑打消,便也?不会再揪着弹劾之事不放,自然而然便也?保全了滕烈的指挥使之位?”

解衍颔首:“掌印认为是否可行?”

沉吟片刻,白惜时眸中很快升起?一道亮光,继而用力拍了一把解衍的肩膀,看向对方:“可。”

第072章 第 72 章

几日之后, 关于白惜时?任东厂厂督期间飞扬跋扈、不按法度行事的折子开始出现在?朝野,天子看到后未置可否,只将那折子重新合上, 摆在?桌角。

天子不知道白惜时?任东厂厂督之时?的嚣张吗?

多少有所耳闻,不过有时?候天子并不排斥这种嚣张, 这种嚣张的前提是,白惜时?的忠心?和差事完成的漂亮,东厂只听令于天子一人, 本?就?是超脱法度之外?的一种存在?。

天子重情义,也多疑, 厂卫勾结是他不希望看到的,即便那日将二人同?时?叫到面?前, 打消了部分疑虑,但滕烈也确实有接近白惜时?之意, 兼之顾虑一旦产生便很难消弭,二人比较起来?, 天子显然更偏袒从微时?一起扶持走过来?的白惜时?, 因而也更倾向于将滕烈调离。

滕烈亦有大用, 未必就?一定要在?锦衣卫的位置上停留一辈子。

但近来?朝堂和后宫似乎都察觉到了他有调整锦衣卫指挥使的意向,一夜之间,明里暗里推荐接任之人无数,这也隐隐引起帝王的反感和另一层疑虑,那便是那封弹劾滕烈的折子, 是否就?是冲着锦衣卫指挥使的位置而来??

与此同?时?传奉官被取消,俞氏的官职也多数被取缔, 贵妃与天子之间的隔阂也越大越大,心?爱之人日日以泪洗面?, 亦叫皇帝头疼心?烦。

天子也是人,也有偏爱之人。

皇后再端庄明理,怡妃再美丽温柔,仍敌不过贵妃于天子心?中的地位。

贵妃不喜白惜时?,天子自然也是知晓的,并且言语中多是诋毁其利欲熏心?、忘恩负义之言。

就?在?这个时?候,都察院的调查结果也同?样?呈到了皇帝案前,经?查弹劾滕烈的罪名皆不属实。

皇帝一个人于勤政内坐了片刻,他有意安抚贵妃,亦不欲让人觊觎左右他对官员的任免,半晌之后,天子一挥手,命人召来?了白惜时?……

从勤政殿内出来?之后,白惜时?连日来?的紧绷总算松懈下来?一些,天子方才与她说的,是欲让她从今往后专注内廷事务,东厂便交由其他人去打理。

这正是白惜时?预估到的结果,但令她没预估到的是,天子还询问了她对接任之人的意见。

白惜时?并没有说出心?目之中的预设人选,她知道皇帝问归问,却并不喜欢旁人替他做决断,贸然说出反而弄巧成拙,因而只在?皇帝提出两个人的名字之时?,白惜时?直接给予了否定。

一个是擅长逢迎拍马但能力有限之人,一个则是太后的亲信太监,白惜时?以其不善稽查,好生事端为由,建议另选他人。

因为白惜时?隐隐察觉,皇后之所以如同?变了一个人,背后应当是有人给她出谋划策,而那个人很有可能就?是太后。

听闻二人近来?对怡妃也极为关照,日日盼着她腹中的孩儿平安落地,不知后续又是作何打算。

离开了勤政殿之后,白惜时?没有立即回司礼监,而是绕了一个圈,于内廷的后湖旁“偶遇”了一个人。

与那人擦身而过之际,白惜时?丢下一句没头没尾的话,“做好换个地方的准备。”

曾江敛目:“是,掌印。”

三日之后,天子下令,调御马监曾江任东厂厂督,东厂元盛为御马监掌事。

曾江,就?是爷爷张茂林留给白惜时?的人,张茂林对此人有救命提携之恩,在?御马监王焕全下台被捕之后,便是由曾江接任。

那日在?勤政殿皇帝提出的几个人选中,除了白惜时?否定的两个,剩下的千闵、元盛皇帝出于“厂卫联合”亦不会任用,那么便只剩曾江和一位俞贵妃的亲信太监。

但西厂与贵妃的关系天子不是不知,即便再宠爱一个女子,皇帝亦不会让贵妃与东、西厂同?时?有牵扯。说到底,厂卫只能听命于天子。

因而,最后剩下的人选便只有曾江。

元盛,倒是意外?之喜。

得知此结果后,白惜时?并未表现出一切尚在?掌握的得意,曾江是一步暗棋,她暂时?还不想暴露。

唯有路过周子良面?前时?,白惜时?停步,不冷不热向对方投过去一暼,抬手,一指自己?的眼睛。

关注之意尽显。

周子良佯作不知何事,向白惜时?低了低头。

见此情状,白惜时?略一扬唇,很好,她就?喜欢不简单的对手。

皇后的目的,白惜时眼下想来应当是想挑起她与贵妃之间的争端,二人都是陪同?天子从废院走出之人,白惜时?亦颇受天子信任,因而扳倒贵妃的可能性也比旁人要大。

何况让白惜时?对付贵妃,可比皇后自己?对付贵妃要轻松多了,坐收渔翁之利,何乐而不为?

不过白惜时既然已经有所察觉,便绝不会甘愿做旁人手中的棋子,她卸任东厂厂督,亦是对贵妃的一种安抚和退让。

不可再让矛盾继续升级。

回到司礼监后,将人都清了出去,直到小太监将大门关上,白惜时?才于无人的内堂之中舒出一口?长气?。

滕烈还是锦衣卫指挥使,曾江执掌东厂,御马监又有元盛坐镇,眼下看来?,结果倒不算坏。

思及此,白惜时?兀自后仰于太师椅上,脑袋放空,一时?半会什么都没有再去想,只想体会片刻这难得的宁静无扰。

也总算,暂时?告一段落。

傍晚时?分,解衍听闻今日圣上的旨意,下值从外?头进来?的时?候,见左右无人,男子从墨色大氅中变戏法似的掏出两瓶桂花清酒,搁在?了白惜时?的案几前。

“连日紧绷,掌印今日可要放松一下?”

若是平日,白惜时?对酒倒是没什么兴趣,但今日算是心?中的一块大石头落地,也确实如解衍所说,想要把烦恼通通抛却。

看了眼敞开的大门,白惜时?目光朝后一瞥,“去暖阁。”

内容转码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