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春来

第152章

如痴如魔,竟意图将Selene彻底覆盖。

第 56 章 晚春

一片狼藉清理起来很容易,只是沈月灼死活不肯让褚新霁开灯,在黑暗中听到他粗重的呼吸声,耳廓像是燃了火。到了浴室,看到Selene的那处肌肤泛了红,火辣辣的,又被白色的水滴盖住,沿着修长的腿缓缓下滑。

沈月灼第一次见这样的画面,脸颊倏地发烫,脑中不由自主地想起黑暗中痴缠的叠影。

她和他的进展突飞猛进,按照这个速度,过不了多久就会进行到最后一步,然而直到现在,她也不确定他为什么会突然转变主意,要和她结婚。

回到湖心馆,褚新霁正在餐厅里等她。他习惯在家里换上舒适度高的灰色毛衣,碎发自然地垂落,看起来多了几分难得的少年气。

“次卧这几天正在装修,你的东西我让人搬到主卧了。”

想到那晚的事情,沈月灼拉开他对面的椅子,下意识躲避和他的对视,“啊……那我住哪里。”

“主卧,跟我一起。”褚新霁表情平静。

最近他们习惯一起吃晚餐,沈月灼看着碗里的虾仁,思绪还停留在网友们的大胆发言中,说话也没怎么斟酌,“晚上一起睡的话,会不会影响你休息?”

褚新霁抬眸看她:“为什么会这么说。”

自从沈月灼逐渐淡出他的生活后,褚新霁状态很差,几乎整个人都耗费在工作上。薄家在京城扎根几十余年,家族涵盖了各个层面,就连能喝上汤的远房亲戚也要分一杯羹,做生意的倚仗着打通关系,在企业做高层的,也互相往来疏通。

早就形成了一张坚不可摧的大网。

当然,如今新悦旗下的产业众多,也并非能够轻易撼动的。

两股势力,更像是互相制衡的状态,不过谁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小年过后,距离除夕越来越近。贺成屹刚康复不久,就回到部队,顶上特意多给他批了几天假,走亲访友的第一关就是拜访褚家。

四合院里难得热闹,褚老爷子跟贺老爷子兴致勃勃地下棋,褚新霁则在房间里处理事务。贺成屹换上常服,散漫地坐下,屏幕的光晕将褚新霁的侧脸镀上寡淡的冷感,跟上次见面的意气风发大相径庭。

贺成屹忍不住取笑他:“离个婚憔悴这么多?你这也太吃不消了。”

褚新霁闻言,眼底的温度降下来,“来幸灾乐祸的?”

“好心拜个年,被你说得我有多居心叵测似的。”贺成屹没好气,倒是不把自己当客人,剥起了桌面上摆的坚果盘,从里挑出个头饱满的开心果,怅然道:“不过沈月灼那小丫头不在,今年是冷清了不少。”

几颗果实放掌心里一搓,青白色的皮屑掉落,贺成屹往嘴里一塞,拍拍手,抓了把坚果塞兜里,还非得嘴欠地说一句:“正好明天去沈伯父那溜达,味道不错,给她捎点。”

褚新霁刚才在处理集团下属的变频器公司的事,厂址在景山区,近日天寒,负责那片区的变配电站出了点问题,断电导致厂内生产线停工。倒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往常这种情况,都有带电作业班组及时处理,结果对面以临近除夕为由,迟迟拖延时间,好不容易开始处理了,效率却又极其低下,硬生生拖了5天。“瞎说什么!小心别人听到,传到他那去。”沈月灼嗔声,用拔高的音量掩饰着心虚。

幸好这里灯光不算明亮,否则沈月灼脸上的绯色一定会被识破。贺成屹下午说的话她至今都没能消化,她想不明白,索性干脆逃离了那个让她如坐针毡的地方。

虽说都是兄长,贺成屹和褚新霁对她而言却完全不同。贺成屹和她再亲近,能说的话再多,她也只把他当成一个可以随时倾诉的邻家哥哥,比谁都希望他能够过得好,将来有了家庭,她也会送上真挚的祝福。

可褚新霁不一样,她想象不出来,如果有一天他跟别人结婚,身边站着别的人,她会是什么心情。

她也不敢想。

只可惜一切都被她搞砸了,他不会再原谅她,她也没办法永远厚着脸皮跟在他身后。

沈月灼的思绪很乱,不知不觉把桌上的半瓶CASK喝完了,眼皮浮上重意。

许夏和孟安然聊着那边的西装男更帅还是花衬衣男人更帅,发现沈月灼的异样时,不可置信道:“我的天,你怎么喝这么多?”

沈月灼怔懵了两秒,酒杯被许夏夺了回去,换了杯椰奶给她,“小祖宗,醒醒酒吧,晚点阿泽还要上台表演。”

“阿泽?”沈月灼疑惑。

话音刚落,吧台前方的灯光暗下来,舞台上的架子鼓瞬间燃爆。

聚光灯洒落,身高腿长的年轻男人赫然成为焦点,鸭舌帽外懒散地笼着卫衣。黑色口罩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天性深情的桃花眼。

牛仔裤上的金属配饰在灯光下折射到晃眼,他抱着把电吉他,目光遥落向她们的方向。

先前还喧闹热烈的气氛瞬间静下来,唯二的光线将她与他笼罩其中,仿佛地球上仅存的最后一缕柔光。

“这首歌是我出道的第一首歌,也是我很多年写的第一首。送给我的selene。”

年底不少海外的20MW高压变频器订单交货期迫在眉睫,到了海关港口还得等上一段时间,这么一耽搁,不得不延期,造成巨额经济损失。

这些手段听起来无关痛痒,处理起来却很麻烦。

好在事情总有推进的办法,褚新霁阖上电脑,淡讽:“我那还有几箱,你去看望沈伯父的时候顺便带上吧。就这么寒酸地抓一把,也不嫌丢人。”

“行,借花献佛。反正也不止这一次。”

贺成屹在房间里扫视一圈,拿起白色盐酸氟西汀瓶罐,家里有位院长,他自然认出来这是抗抑郁类药物,脸上的笑意慢慢僵滞,“你最近复发了?”

褚新霁向后一靠,屈指揉着胀痛的太阳穴。

“老爷子买的,说让我积极配合治疗。”

贺成屹拧开瓶盖,发现没启封,放回了原位。“连老爷子都知道了,那她呢?”

室内陷入一地沉寂。事实上,哪有什么白月光,不过是为了应付凭空捏造的。

这么多年来,借口用烂了,都没人能入得了贺成屹的眼。

作为多年好友,褚新霁只当他宁缺毋滥,没遇到合适的人罢了。谁承想,哪里是遇不到,分明是把爱意留给了不该动心的人。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褚新霁将前因后果联系起来,更觉得戏剧,沉声开口:“我看了新闻,镇压暴乱的任务原本不应该由你们执行。”

贺成屹没说话,专心地玩着得来的新鲜玩意,掌中的两颗圆木珠逐渐转得熟练。

冗长的沉默被褚新霁打破,清磁的声线不带一丝波澜地念着官方文案,“犯罪分子掌握着枪械数十支,某军官明知危险,仍冲锋陷阵,最终成功解救35名人质。铁血军魂,赤胆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