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也愿意相信。”

糕点贡盘见了底，陶欣的手伸进去，忽然摸到一片白纱，她微微一怔，向纸袋里扫了一眼，立刻意识到那是什么。

周廷之先她一步取出藏在纸袋里的头纱，拿在手里，单膝跪地，稍显不安：“抱歉，我知道这不是适合求婚的日子，更不是适合求婚的地点，天时地利，一个都不占，也不够浪漫……”

陶欣笑了笑：“先帮我戴上再说呀。”

周廷之反应过来，也不好意思地笑了，伸出手，一下子便将头纱卡在了陶欣发间。

“这么快，你在家练过吗？”

“嗯，不过……出了一点小差错，稍微偏离了我的预想。”

“你刚才只顾着听我说话，走神了是不是？”

“……是，我本来打算，我摆供品，没想让你这么快发现，我本来想，等要走的时候，偷偷给你戴上。”

陶欣了然，周廷之早计划好在她父母的墓前求婚，从一早起来就开始紧张，难怪主动提出让她开车。

这下计划被打乱，他更紧张，说话都有那么一点语无伦次。

“那放回去，我装没发现。”

周廷之沉默片刻，有些沮丧地说：“抱歉，我搞砸了……”

“没有搞砸，你的心意我明白，再隆重的布置，再盛大的仪式，也比不过父母的见证。”陶欣跪坐到草地上，笑着说：“周廷之，我很喜欢。”

“……你不要站起来吗？”

“我不要你跪着俯视我，我要你在这段婚姻里和我完全平等，我会像你爱我一样爱你，也会像你呵护我一样呵护你，和你一起承担家庭的责任，婚姻的义务，信任你，支持你，一直到生命尽头。”

在呼啸的山风里，周廷之听到自己心跳的回响。一如十八年前，他第一次见到陶欣那天，心脏剧烈的鼓动。也许那不是简单的一见钟情，而是未来传递的信号。

“谢谢你……”

“谢我什么。”

“谢谢你，愿意爱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