枉死城中，夜色深蓝如墨。

暮兮晚同长嬴闲话许久，说了往事后心里勾起了难过，思绪倦了，干脆开了间上房稀里糊涂倒头就睡。

睡着了就不难过了。

半梦中，她听见衣衫的窸窸窣窣声，闻到了熟悉的气息。

暮兮晚迷朦着睁开眼，发觉楚扶昀不知什么已经回来了，坐在她床边。

她本来一向很戒备任何不熟之人的接近——开玩笑儿，只剩个魂儿了，再不警惕就真的连魂儿也不剩了。

可楚扶昀靠近她，她的潜意识却没半点儿察觉，也没对他设防，甚至能称得上“习惯”二字。

暮兮晚努力想了想，回忆半晌，将这一行为归结当他的仙眷太久了。

况且，以前在帝微垣时，自从她干了不少荒唐事后，楚扶昀也没再排斥过她的靠近——他是个戒备心比她还强的人。

“你你你……你在干什么呀？”

她看见他修长的指尖揽上她的腰，轻轻一带，就扯开了她腰间的衣衫带子。

“慌什么。”

楚扶昀俯过来，目光深长，声音波澜不惊。

“以前在白洲时，我又不是没替你解过衣衫。”

暮兮晚眨了眨眼，脸颊腾的一下，就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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