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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昕浑身抖如筛糠,两颊如同饮了烈酒般透着红。他伸手一模,只觉得她额头滚烫,已经烧得厉害。
姜维麟皱眉,起身出去打水绞帕子,等他回到房间,叶昕半坐起来,抱着被子,双目直愣愣瞪着自己的脚,嘴里念念有词。姜维麟走近才听到几句。
“古装、破房……这是陋室铭……”
姜维麟默然,伸手扶住她的肩,用帕子给她擦脸。
叶昕双目发直,还在叨咕,“斯是陋室,惟吾德馨……南阳诸葛庐……”
不听她胡诌,姜维麟拿擦干净她的脸蛋。
叶昕觉得舒服,转过脸来对他笑,她本就眉如远黛,目如秋水,一笑之下便如冬去春来百花绽放,昏暗的室内都被她照亮。
姜维麟一怔,手拿帕子停在那里,随即反应过来,心中自责一声荒唐。转身取药丸喂她。
叶昕也老实,有东西塞进嘴里就乖乖含了,她双唇粉嫩,如花瓣一般。姜维麟移开眼神不敢多看。谁知叶昕含了一下,感觉苦涩,呸的一下吐出来,药丸弹出老远。
她神志糊涂,却还觉得有趣,咯咯笑了两声。
姜维麟把药丸捡起来擦拭干净,重新喂她。
叶昕皱眉躲避,呜咽,“苦。”
姜维麟道:“良药苦口。”仍是喂她。
此刻叶昕哪能听进道理,身体忽冷忽热难受得紧,为了躲避口中的苦味,她挣扎起来,动到伤腿,眼泪瞬间彪出来,泪如雨下,“太苦了,呜呜……”
姜维麟坐到床沿上,一手去抓她的肩膀,手下不觉用力了些。她委屈地看过来,眼眶里全是泪。姜维麟顿时松开手。她立刻捂着嘴,死活不吃药的样子,瞪着他的目光全是畏惧。
堂堂神霄派的天才弟子,在她的目光下有种进退两难的感觉。想喂药下不了狠心钳制她,只能改为哄,声音硬生生放低两度,“乖乖吃药,等会给你吃果脯。”
叶昕歪着头,迷惘看着他。
姜维麟转身离房,找着值夜的王氏弟子要果脯。东洲一地果脯出名,有几个年轻弟子随行带着,拿出来给姜维麟时还觉得荣幸,原来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天权君和自己一样都嗜甜食。
姜维麟面有赧色回到房间。
叶昕正一手抱着枕头,一手抚着被褥呜咽,“果然是陋室,怎么这么破啊……”
姜维麟脑仁发胀,额角一抽一抽的疼痛。真怕她再来一遍“斯是陋室,惟吾德馨”赶紧拿了果脯上前,先喂一片。
她脑子糊涂,味觉还正常,感觉甜滋滋的就没有吐出来,趁她吃的新鲜,姜维麟赶紧又塞了一颗药。这回变成又苦又甜,口感复杂,叶昕双眼迷蒙,也不知该吐还是该吃。
姜维麟又在她嘴里放一小片果脯,轻轻拍她的背脊,声音轻柔地劝,“吃下去,乖。”他因根骨奇佳,进神霄派之时就被长老收为关门弟子,年纪虽然不大,但辈分极高,与他同岁的弟子通常隔着辈分,与他同辈的弟子又隔着年纪。因此从未做过哄人的事。能想到的也只有干巴巴的“乖”这个词。
于是,大半个夜晚,姜维麟就不停地安抚,什么“乖,喝了这口水就睡觉。”“不要咬被子。”“让你不要乱动,仔细弄疼伤口,乖,不哭不哭。”
他竟不知一个人发烧时能这样难对付。偏偏她受着伤,不能骂不能打,只能任她胡搅蛮缠。磨了小半个时辰她也不肯睡,不时哭诉“房间太破了”,要不然就是抱着被子嘟囔要“回家”。
姜维麟额头冒着虚汗,把她当作胡闹的顽童,这份耐性和毅力和练功相比都不相上下。他坐在床沿边,手里拿着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