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命白月光重生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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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回目光,看向她:“京中繁华,确实与北疆不同。”

“人也不同。”

沈知微笑了笑:“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自是不同。”

两人一时无话,小径将尽,前方是一处小小的六角凉亭。沈知微本欲径直穿过,萧望卿却停下了脚步。

“亭中歇息片刻如何?”他问道,语气算不上征询,却也并非命令。

沈知微抬眼看了看天色,铅灰色的云层愈压愈低,似乎真有落雪的迹象。

她出来得急,并未带伞,若真下起雪,逗留亭中暂避也无不可。更重要的是,她察觉到暗处那道属于东宫暗卫的气息,此刻若断然拒绝,反倒显得刻意。

“也好。”她点了点头,率先步入亭中。

亭内石凳冰凉,侍女忙将捧着的锦垫铺上。沈知微坐下,萧望卿则站在亭柱旁,看着亭外景致并未落座。他身姿挺拔,即使只是随意站着,也自带一股收敛的锐气。

侍女悄无声息地退至亭外等候。

寂静再次蔓延,比方才并肩而行时更令人难耐。沈知微不是擅长没话找话的人,萧望卿更不是。

沈知微端坐锦垫之上,并未去看身侧伫立的萧望卿。她能感觉到他的视线偶尔会落在自己身上,沉静而直接,不带丝毫掩饰,却也并无逾矩的冒犯,只是看着。

这种目光让她有些不自在,却也不至于恼怒。

就在沈知微开始觉得石凳的凉意透过锦垫渗入肌肤时,身侧一直沉默伫立的人,忽然轻微地晃动了一下。

晃动的幅度很小,若非沈知微感官敏锐,几乎难以察觉。

她下意识抬眼望去。

只见萧望卿依旧保持着靠亭柱而立的姿势,但那双总是锐利的墨色眼眸,此刻却失了焦距,长睫低垂。搭在亭柱上的手指微微收紧,竭力维持平衡不让身体倒下。

竟是……站着睡着了。

沈知微有些头疼,若非亲眼所见,她绝难相信,警觉如萧望卿,会在有外人在场的情况下,露出如此毫无防备的姿态。

是伤后体虚,还是连日奔波劳累所致?

她看着他苍白脸上难以掩饰的倦怠,那双总是带着警惕与疏离的眼睛紧闭着,竟无端显出几分罕见的脆弱。

与她记忆中那个无论多累多痛,都强撑着挺直脊梁的少年别无二致。

沈知微看着亭外愈加密集的雪幕,又看了看依旧沉睡的萧望卿,轻轻叹

了口气。

她起身走到亭边,对候在远处的侍女低声吩咐了几句。

侍女领命,悄然退下。

不过片刻,侍女去而复返,手中多了一件厚重的玄色斗篷,正是萧望卿之前解下放在一旁石凳上的。

沈知微接过斗篷,触手冰凉。她走到萧望卿身前,略一迟疑,还是抬手将斗篷轻轻披在了他肩上。

动作间,她离他很近,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

斗篷落下的瞬间,萧望卿的肩膀微抖,即便在沉睡中,那份刻入骨子里的警觉依旧存在。

但他并未醒来,只是喉结滚动了一下,发出一声极轻的喟叹,随即像是卸下了某种重负,微微偏过头,脸颊蹭过斗篷风毛的边缘,像一个寻求温暖的孩童。

沈知微替他拢好斗篷,指尖无意间擦过他颈侧的皮肤,触手一片冰凉的湿意,竟是冷汗。

随后便裙角被什么轻轻扯动。

她低头,只见那团墨黑不知何时从马车里溜了出来,悄无声息地蹲在她脚边,正用爪子勾着她的裙摆,仰着脑袋,鎏金的猫眼一眨不眨地望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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