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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窈悠悠转醒,只觉得浑身都透着酸软。
腰间箍着一段温熱束缚,原是那人的臂膀,沉得她气息都有些不畅。
她试探性地戳了戳他的手臂,见毫无动静,料是未醒。
便屏住呼吸,想趁此机会,从沉沉的臂弯里挣出一丝缝隙来。
谁知剛往外挪了点,横在腰间的臂膀倏然收紧,将她揽回怀中。
温熱的掌心完全贴合上来。
分明早就醒了。
舒窈恼得蹙眉,索性翻过身去,背对着他。
蕭承璟低笑一声,嗓音带着初醒的沙哑:“躲什么?”气息拂过她耳后,激得她一颤。
她搂过被子,闷声道:“身上疼……不舒服。”声音裹在锦被里,听着瓮声瓮气的。
他凑近,下颌在她頸窝里蹭了蹭,温热的气息拂过肌肤:“怨我,是我心急了。”
看似道歉,实则炫耀。
舒窈听了,喉间滚出一声极冷的輕嗤,不肯再接他的话茬。
好不容易熬到蕭承璟走了,舒窈立刻掀开被子,强撑着起身。
哪知周身骨架却好似散架了一般,酸得她輕輕嘶了一声。
在床沿坐了片刻,待不适稍缓,才扬声道:“雲袖。备水,我要沐浴。”
雲袖應了声是,脚步輕快地退出去张罗。
很快,几个小宮女便在雲袖的指挥下调着香露,试着水温。
春桃捧着一套月白中衣,走至床畔。
见舒窈松松垮垮的领口间,敞出一段玉頸,瓷白的肌肤上赫然映着几点胭脂淡痕。
递衣裳的手不可察地一顿。
猛然就想起昨日仪式前,崔总管的话来。
“若是误了时辰,只怕春桃那丫头要代主受过了……”
若不是她……
姑娘兴许就不必走这一遭……
思及此,替舒窈系衣带的手,再也利索不起来。
“娘娘……”春桃深深地埋下头去,声音哽咽,出口的每一个字都带着灼心的自责,“春桃是不是……连累您了?”
舒窈正低头理着袖口,闻言一愣,随即干脆利落地打断了她:“快别这么想。”她摇了摇头,撑起一抹无奈的笑意,语气温和而笃定,“是我技不如人,没能想出万全的法子。”末了,她直視春桃,目光沉静如水,“这一切,怨不得你,也与你无关。”
话音落下,她径直朝屏风后走去,似乎多一刻也等不了。
扶着桶缘,她小心翼翼地踏入水中。
水温微烫,激得她脚趾微微蜷缩。
她缓缓坐下,温热漫过腰际,再至胸腹,直至整个肩颈都沉入水中。
闭上眼,她仰头靠在桶沿,感受着积压已久的酸涩,漸漸纾解。
掬起一捧水,看着水珠从指缝间滑落,在水面激起圈圈涟漪。
她自我开解道:至少是个有权有勢的帅哥,不算太亏。
沐浴完,雲袖搀着舒窈出来。
舒窈脚下绵软,不得不将大半个身子都倚在云袖臂上。
每挪动一步都似踏在云絮上一般,舒窈银牙暗咬。
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
要是天天这样,别说逃跑了,连下床都困难。
云袖扶她到妆台前坐下。
舒窈顺手执起一把象牙梳,有一下没一下地梳理着湿发,眼神怔怔的,不知落在了何处。
半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