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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我好冷……好冷。”
宁琛在睡梦中睡的极其不安稳,呓语般的哭泣声断断续续传出,他缩成一团,像在胚胎里面的那团形状。
半夜里宁琛醒来,口舌非常干燥,像长了一层硬壳。
头里剧痛,说不出来怎么个痛法,而且身体彻骨地冷,无论他怎么挤在稻草堆里面取暖,都没有任何成效。
就这样四肢发酸地熬到了天亮。
第二十五章 犯病前兆
天渐渐破晓,淡青色的天空镶嵌着几颗残星,大地朦朦胧胧的,如同笼罩着银灰色的轻纱。
晨起工作的仆人推开了外面泛着雾气的红漆木门,手提挎着篮子要去菜园内采摘新鲜的菜叶。
刚转弯便被倚靠在墙上的宁琛吓了一跳,连忙惊呼:“夫人,您……怎么在这里?而且您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
少年的发丝有些凌乱,头顶上方还有些零碎的稻草,他眼圈底下一片青黑,困倦地睁不开眼睛,嘴唇有些干涸和泛白。
清晨的微风不大,但是吹在他身上只打哆嗦。
他毫无生气地看了她一眼,只简单一句:“我……没事。”
仆人带着疑惑的眼神迅速地看了他一眼,便急匆匆地离开了。
宁琛用手掌接着嘴巴呼出的热气,揉搓着被冷风吹起鸡皮疙瘩的胳膊,他呆呆地看着草坪上带着露珠的小草。
被风轻轻一吹的露珠,让粘的不稳固的它一下子掉落在地上,圆润晶莹的珠子一下子四分五裂,断成无法聚合的残次品。
宁琛心脏颤了颤,像是明白了什么,眉梢覆上了浓重的忧愁。
他是横插在先生和江宛卿的第三者,像个癞皮狗一样怎样都甩不掉,真是令人厌恶。
对先生抱着美好的梦幻泡沫般的幻想,终究还是要破灭了,他也是时候要离开了……
客厅内响起了先生与管家的交流声,声音不大但是格外清楚,大概就是煲些鸡汤给失血过多的江宛卿送过去。
宁琛听见屋里的动静,头低了下来,看着原本洁白的拖鞋变得脏兮兮的,怔怔出神。
不管怎么说,这件事还是因为他引起的,惹得先生不开心了,他还是要去道个谦吧。
沈景川放下手上的报表,看着对面空荡荡的座位回过神来,冷冷开口:“宁琛呢?”
从大门走进来那人,把他们视线吸引过去了。
宁琛低下头来战战兢兢地看着地板,手指紧紧攥着有些皱巴巴的衣角,“先生,可以……让我来煲鸡汤吗?”
他的嘴唇艰难地蠕动着,喉头发紧,每说出一个字都感觉有一股浓稠的血腥味侵入口腔。
“让你来煲鸡汤?你还不嫌你做的事情过分吗?”
从宁琛进门那一刻就没有一个眼神聚焦在沈景川身上的,昨夜不就是小施惩戒让他睡在外面吗?至于怨恨这么久。
“看着我!”
沈景川每靠近一步,宁琛的双腿就有些不听使唤,周身剧烈颤抖着,呆滞的眼神闪过惶恐不安。
“你在躲什么?”
眼瞧着先生的手要探到宁琛的头顶时,他迅速抱着头恐慌地蹲在地上,嘴里喃喃自语道:“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不要揪我头发。”
沈景川被宁琛这一反常的举动怔愣住了,脸上浮现错愕之色,举到半空中的手僵到发疼才缩回去,他刚刚只是想帮宁琛拍掉头顶的稻草。
“宁琛,抬眼看看我是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