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空没有说话，没有话说。

“如果在长生和我之间选择，你会选择长生吗？”蝶儿依旧问道，“可是，选择长生的你，为什么还要来找我，来救我？”

蝶儿的泪，不知什么原因顺着白皙的面颊滑落下来。

悟空站起身，想说什么，又如何开口？

“石哥，是不是我醒来了，你就会走？如果是那样的话，我宁可昏死一辈子，只要你能在我身边守护我。”蝶儿轻轻说道。

为什么？为什么？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悟空想问，却不知问的原因在哪儿。如果自己没有取经，如果自己没有来过无底洞，如果自己不曾那般将一个人深深埋藏在心底过……

他的泪，背对着蝶儿，悄然滑落，无声无息。身后**的蝶儿浑然不知。

经历这样一次长久的昏睡，蝶儿似乎感觉有些事情不说，可能真的就永远没有机会了，如果自己没有醒来，如果石哥不再回来，这一切，又该说给谁听呢？留在心里，留成一个永远的秘密，还是留成一个永远的遗憾？

“石哥，你还有什么事情要去做吗？必须去吗？”蝶儿还在问着，似乎她也感觉到自己变了许多，可是这些真的是她的真心话啊，自从，自从那个人闯入无底洞，闯入他的心里。

是啊？我到底还要去做什么？成佛？做我的逍遥山大王？找寻我心内的自己？悟空也不知道了。他忽然想起了盘丝洞，想起了盘丝洞里的盘丝大仙，想起了盘丝洞里的痴情小白，自己，自己真的要让蝶儿去做另一个盘丝大仙？去体味另一个小白之痛？

是不是老天给我这样一个机会，是让我弥补那些遗憾的？悟空猛然回头看向蝶儿，那个绝世容颜、美丽女子，眼波流转，似有泪滴涌出。

他想奔过去拥抱那个女子，想把自己的温暖全部给他，可是他也只是心念一动，却没有挪动半步。

为什么？还有什么在牵绊着自己？还有什么是自己所放不下的？到底还有什么让自己一直还在不敢正视真实的自己？

其实内心深处，他是知道的。那是一个梦，一个关于自由、平等、博爱的梦。他所有的一切不都是为了那个梦吗？那个梦，让他抛弃了对北北最初的爱，让他背弃了对盘丝大仙的誓言，那么现在，是不是为了这个梦，他同样会辜负面前这个女子？

已经有那么多人为这个梦牺牲了，那么自己就没有不去圆梦的理由，或许圆梦的那天，那些人才会真的理解自己并含笑九泉。

室内两个人，再无言语，心中却已经万语千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