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吗，我这几天直在搜架子鼓资料，都能把结构背下来了，各种鼓各种镲，还找了很多朋克摇滚类型的歌来听，听它们伴奏里的鼓声，以前我都不会注意这些，就因为……”

  还没完成自己的小作并将它传达出去，对面有消息跳出：你以为谁都跟你样闲？

  归庭月拇指僵住，这几个字似带着极寒，能从硬邦邦的屏幕后蔓延出来，再将她整个人从头到脚地冻结。

  归庭月周身发冷。

  少晌，她跟着光标使劲连眨数下眼，把此时全身上下唯有温度的湿润压抑回去，然后嗒嗒嗒删光了输入栏里所有的字眼。

  归庭月偏头看看对面。

  陈是卧室的帘依旧紧闭，冷灰的布料如霾如盾，与世隔绝，将切排斥在外，尤其是她。

  她重新垂眼，不带句争辩地承认：嗯，我是很闲，我是这个世界上最没有价值的人。

  对方大概意识到自己口快失言，回复：我不是这个意思。

  归庭月却失去任何交谈欲。

  她跑回卧室，从橘光漫天待到夜幕四笼，没有开灯，也不再出门。

  后来李婶婶在外面问她陈是来不来吃，她才搭腔道：不来。

  李婶婶又问：“你今天也不出来吃吗？”

  归庭月语气精打采：“今天没胃口。”

  李婶婶心叹息，没有强迫。

  刚回客厅，楼道门铃忽然响了，李婶婶打开监控，见是那敲鼓的小伙子，忙为他放行，又将家门掖开条缝，方便他进来。

  可等他真正上楼，他并没有进门，也没有东张西望，只直直看着李婶婶：“归庭月呢。”

  李婶婶说：“好像在房里睡觉，到现在没出来呢，我去叫下她。”

  男生闻言，轻轻点点头。

  归庭月睡得昏昏沉沉，完全没注意外面动静，李婶婶的叫喊再次杵来耳底时，她耐心骤降：“说不吃——”

  李婶婶阐明来意：“陈是来找你了。”

  这个名字如开启按钮，归庭月个鲤鱼打挺坐起身来，摸出手机查看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