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种感情本来是绝不可能同时在同个人脸上看到的。可是她对那把弯弯的刀，却同时有了这几种不同的感情。那把弯弯的刀，是不是青青那把弯弯的刀？这问题已经没有人能口答，固为这老太婆已经改变了话题。

  她忽然问商震："我能不能刀杀了你？"

  "能。"商震绝不是个自甘示弱的人，但是这次他立刻就承认。

  老人婆叹了口气，道："你并不是个很可爱的人，你时常会装模作样，不但自以为了不起，还要别人觉得你了不起。"商震居然也承认。

  老太婆道："你的五行剑法根本没有用，你这个人活在世上，对别人也没有什么好处。"商震居然也不辩白。

  老人婆道："可是你有点好处，你至少比那些自命不凡的伪君子好点，因为你说的是真话。"这点商震自然更不会反对。

  老太婆道："所以我并不想杀你，只要你交出那个小丫头来，我就放你走。"商震沉默了很久，忽然道："我能不能先跟他们说句话？"老太婆道："他们是谁？"

  商震道："他们就是我以前总认为是我朋友的那些人。"老太婆道："现在你已经知道他们是些什么样的朋友，你还要跟他们说话？"商震道："只说句话。"

  老人婆还没有开口，老头子这次居然抢先道："让他说。"很少说话的人，说出来的话通常都比较有分量。

  老太婆道："我们家老头子既然让你说，还有谁能让你不要说？"她叹了口气："就算你自己现在不想说，恐怕都不行了。"于是商震就在孙伏虎、林祥熊、梅花、钟展、南官华树这五个人耳边悄悄他说了句话。他放过了孟开山和柳若松。

  谁也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可是听到他这句话的人，脸又变了，变得比刚才更可怕。

  正第十章铁燕夫人

  老太婆眯起了眼看着他们，也猜不出商震在他们耳边说的是什么。

  "铁燕夫人"直到三十岁时，还是江湖很有名的美人，尤其是双勾魂摄魄的眼睛。

  如果是在四十年前，她这么样看着个男人，不管要那男人说什么，他都会乖乖他说出来，只可惜现在她已经老了。

  大家都闭上了嘴，好像都已下定决心，绝不把商震刚才告诉他们的那句话说出来。

  商震忽然道："燕子双飞虽然杀人如草，说出来的话却向算数。"铁燕夫人道："当然算数。"

  商震道："刚才你好像说过，只要我把那位谢姑娘交出来，你就放我走。"铁燕夫人道："不错，我说过。"

  商震道："那么现在我好像已经可以走了。"

  他拍了拍手，又用这手把衣服上的尘土拍得干干净净，好像已经跟这件事全关系："因为现在我已经把她交了出未。"铁燕夫人道："交给了谁？"

  商震道："交给了他们。"

  他指着林祥熊、孙伏虎、钟展、梅花和南宫华树道："我的确把她带来了这里，藏在个极秘密的地方。刚才我已经将那地方告诉了他们，现在他们之随便哪个都能找得到她。"孙伏虎忽然怒吼道："我们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话？"商震道："只要你们之有个人到那里去找找看，就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了。"孙伏虎脸发青，巨大的冷汗粒粒从脸上冒了出来。

  商震却笑了，笑得非常愉快，谁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忽然变得这么愉快。

  铁燕夫人道："他们定会抢着去我的。"

  商震道："哦？"

  铁燕夫人道："现在他们既然已经知道了我是谁，就等于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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