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页(1/2)
谢问垂眸看着自己的手指，表情有些意外。
闻时这才反应自己刚刚抓的是谁。
手指尖的触感还有残留，闻时收回视线抿了下嘴唇，拇指意识地捏着关节。他摸着后脖颈清醒了下，这才转头看向谢问：“你去哪了，什么时候来的？”
抓手的问题就这么暧昧而含糊地略了过去。
谢问摩挲了下指尖，也抬起了眼，说：“刚刚来的，你醒前秒。至于去哪儿了，这个问题答起来有点困难。”
“可能得问他——”谢问朝旁边指了下。
闻时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右边还有个人。
他转头看，发现那是个面容浮肿苍白的年轻男人，他个子不高，很瘦。从侧面看，他轮廓虚得像个假人。
他盘腿坐在床头，耸着肩膀，把自己缩成更窄小的块，手指下下在床板上划着，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他慢半拍地感觉到了闻时的目光，转过头来的时候，脖子里发出咔嚓的脆响。他眼珠黑洞洞的，水迹顺着头发往下流淌，眨眼的功夫，就把床头弄湿了大片。
不出意外的话，这就是那位李先生了。
他脖颈后面有片暗，像身上长出来的苔藓。闻时皱着眉，伸手想看下那是什么，忽然听见背后的谢问沉沉问了句：“你刚刚是做梦了么？”
第43章 变傀
他问得突然, 闻时怔了下才转过头：“什么？”
“没什么。”谢问说。
屋里没开灯，但并不是片漆黑。他们这个房间靠近沈宅后门，户正对着院子, 灰冷冷的月光从外照进来, 经过玻璃, 晃着闻时的眼睛。
他眯了下眼，听见谢问说：“我只是在想，你是不是梦见了什么人，把我认错成了他。”
屋里很安静, 只有李先生湿漉漉的头发往下滴着水，黏黏腻腻地顺着床沿流淌, 淅淅沥沥淌成小水洼。
谢问说话的时候, 眼睛还是微微弯着的，好像只是不经意间顺口问句。
但他嗓音很低，在昏沉夜显得有些模糊, 暧昧不清。
闻时心脏被什么东西轻轻挠了下，忽然就不知道怎么答了。
两人陷入了微妙的静默里，那瞬间被拉得很长。
过了许久，闻时动了下嘴唇。
谢问原本看着他，这会儿却敛了眸光。他像是乍然回神, 视线瞥向了外。
静了几秒后，他温沉的嗓音落在闻时耳里：“随口说的闲话, 用不着答。你听见什么动静没？”
动静？
闻时拧眉噤声，本以为他只是随性转了话题。结果居然真的听到了奇怪的动静——
吱呀声, 打破了屋内的安静。
因为夜深人静的关系, 什么声音都显得异常清晰，仿佛近在咫尺, 难以分辨它究竟从何而来。
吱呀。
又是声，慢悠悠的，依然分辨不出来处。
吱呀。
……
闻时起初以为是哪个房间的门被风吹开了，三声过后，他便听明白了：“绳子的声音。”
谢问的神情并不意外，口却是另番反应：“你确定？”
“嗯。”闻时注意力在声音上，没注意他从外收回目光时表情的微小变化。
“哪种绳子，傀线么？”谢问指了指闻时的手。
“不是。”
拽就吱呀吱呀响，这种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