判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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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会的东西、懂的东西,可能在这里所有人之上。所以他不会焦急慌张,也很少感到意外和惊诧。

  他不喜欢扎在人群,总是远远地站在拥挤之外,听着、看着。只关键时刻提点几句,甚至出手帮点忙,却从不会留下确切的痕迹,就连闻时都没法捉住什么。

  能做到这样的,从过去到现在,闻时只知道个,也只认识个——

  尘不到。

  这个人,他该叫声师父的。但不论是零星的记忆里还是有限的梦境里,他好像没有叫过对方师父。

  从来都是尘不到。

  以至于他想起这三个字的时候,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乍然而起,远比他以为的要来势汹汹。

  就像他第次触碰到谢问那满身的业障,周围瞬间变得空茫片,如同松云山顶深夜旷久的寂静。

  他在寂静里生出种没来由的难过。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谢问有时说话会带着似是而非的语气。那些语气常常让他觉得微妙又奇怪。

  现在想来,恐怕是心之下的习惯和疏漏。

  红尘故人旧相识,重逢却不知。

  因为个已经忘了,而另个不打算说。

  ……

  可是,为什么不说?

  ***

  夏樵跟周煦正在争论那股若有似的味道,个墙角地板闻了个遍也找不到源头,另个死活闻不到。

  不止周煦,大东、孙思奇他们也直摇头。弄得夏樵有点急,生怕跟他哥的灵相有关,却因为疏忽而错过了。

  这事不方便跟别人多说,只能找闻时。夏樵遍寻果,匆匆跑回来,却发现闻时沉默地站在那里,不知在想什么。

  他个子很高,即便低着头也有种挺拔孤直的感觉。

  夏樵莫名有种不敢惊扰的感觉。他迟疑片刻才犹犹豫豫地走近,就见他哥转头朝身后望了眼。

  夏樵手里有盏蜡烛灯,闻时转头的时候,光划过了他的眼睛,那瞬间,他的眼底居然片红。

  夏樵惊住了,大气不敢出。只顺着他的目光望出去。

  走廊的另头,谢问远远地站在那里,旁边是已经醒了的沈曼怡和李先生,他们身上有漫天黑雾,交织弥漫。

  隔着长廊和雾气,谁也看不清谁的脸。

  夏樵不明所以地收回视线,只看到他哥的眼睛在蜡烛灯映照下,半掩阴影半掩着光。刚刚那瞬间的红仿佛只是角度问题,或者仅仅是他的错觉。

  黯的光照着闻时的半边侧脸,显得他唇很淡,轮廓却很深,喉结和颈线都很突出,是那种冷冷清清又十分凌厉的好看,叫人不敢亲近。

  夏樵瑟缩了下,怔怔地在那站着。等了很久,才看到闻时转回头。

  他轻蹙着眉心,眸光半垂地看着某处虚空,手指捏着关节,然后拉紧了指根缠绕的傀线。

  “哥你……没事吧?”夏樵小声问。

  闻时眼皮轻抬了下,似乎刚回神。他含糊地“嗯”了声,依然在理他的傀线,嗓音低低沉沉的,不知为何有点哑。

  夏樵:“那我刚刚说的那些,你听到了吗?”

  “没有。”

  他承认得过于干脆,夏樵噎了下,立马重复道:“就是那个味道,你现在能闻到吗?我总觉得那味道就在这边,走到哪里好像都能闻到,但就是找不到源头。”

  “笼主身上。”闻时依然没抬眼。

  “笼主?”夏樵惊了身白毛汗。如果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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