判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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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问愣了下,盯着打火机没说话。

  片刻后,他忽地转头笑起来,只是笑了两声便受了风,很快转成了闷咳。般人咳上几声,脸总会泛红,他却没有,依然是病恹恹的白。

  闻时脑忽然冒出个没头没尾的想法,他觉得像谢问这样苍白又病歪歪的人,穿白衣大概挺仙的,穿红衣……恐怕就是恶鬼相。

  谢问四下扫了圈,在前面找到处快枯竭的山泉,借着细弱水流洗了手。

  夏樵总算缓过气来,战战兢兢地跟紧闻时。他们跟谢问没有并肩,隔着几步的距离,朝同个方向走。

  夏樵问道:“闻哥,这究竟是什么地方?”

  闻时:“这叫笼。”

  “笼?”夏樵好像听过这个说法。

  他想了很久终于想起来,还是从沈桥那儿听来的。

  沈桥说:这世上人人都有憾事、人人都有心结,有大有小。有些很快便解了,有些怎么都挣不开放不下,时间久了就会把人捆缚住。灵相上最深最重的怨煞和挂碍都来源于此。

  人突逢大病大灾或者寿数终结的时候,灵相总是不稳,于是那些怨煞挂碍会反客为主,形成个局,这就是笼。

  如果恰巧有倒霉的人经过,很容易被牵连着带进笼里。

  对普通人来说,不小心进了别人的笼,那就是白日撞鬼。

  但对判官来说,就是该干活了——除秽消业清是非,叫醒笼主,然后送他干干净净地出去。

  “那、那我们现在去哪?”夏樵又问。

  闻时说:“找笼心。”

  “笼心是什么?长什么样?”

  闻时辨识着方向,说:“般是建筑。”

  说话间,前面的谢问忽然抬了下手,指着不远处的矮山说:“我看到了,山后面有房子。”

  他熟门熟路,显然不是第次做这种事。闻时有些惊讶,但很快又想起来,谢问的名字虽然从名谱图上划掉了,但好歹比夏樵强。

  ……只是水平恐怕不怎么样。

  闻时和夏樵加快步子。谢问还是老样子,不慌不忙的。于是他慢慢从领先几步,变成了落后截,也没有要赶上来的意思。

  闻时很快绕过矮山,来到了房屋前。

  那是座90年代的自建房,两层,楼前有青石围墙,抱着个不大的院子,有两棵树丛院墙里探出来。

  “这房子……”夏樵打量番,喃喃说:“小时候老区那边好像都是这种房子。”

  “老区?”

  “嗯。”夏樵点点头,“我们以前还在那边住过呢,不过现在这种房子都没了,拆完了。”

  这房子凭空出现,突兀而孤独地站在山坳里,小雨带着蒙蒙雾气,环绕着它。

  “这就是笼心?然后呢?”夏樵有点怕,这种老屋总透着股莫名的死寂,他并不想离得太近。

  ……

  可是架不住他哥想。

  “然后?”闻时说:“然后当然是进去。”

  夏樵咽了口唾沫,心说你怕是想我死。

  “里里里面会有人么?”夏樵又问。

  这次回答他的不是闻时,而是谢问:“你觉得里里里面的会是人么?”

  闻时:“……”

  这人显然有病,都这种时候了,还有心情开玩笑。

  夏樵当场就被这个玩笑吓哭了,问闻时:“定要进吗?”

  闻时刚张口,谢问就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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