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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是疼的,特别、特别疼,是那种钻在头颅、心脏、身体里,粘附在灵相上,怎么都摆脱不掉的疼。
但可能是醒得久了,尘不到这么问,他又觉得还好。于是摇了摇头,闷声说:“不疼。”
尘不到弯腰看着他的头顶,片刻之后说:“小小年纪,就学会骗人了。”
闻时皱了皱眉,仰脸问:“你怎么知道我骗人。”
尘不到:“因为我是师父。”
他在石台上坐下,闻时看看自己身上的黑雾,悄悄往旁边挪了挪。他自以为挪得很小心,不会被注意,其实应该都被尘不到看在眼里了。
对方沉默良久,说:“给你看样东西。”
闻时依然保持着距离,睁着眼睛好奇地看他。
尘不到冲他摊开了手掌。那只手很干净,也很暖,比闻时见过的任何只手都好看。他盯了会儿,忍不住把自己的黑手背到了身后。
结果刚藏好,就看见尘不到那只不染尘埃的手掌上慢慢溢出了跟他模样的黑雾,源源不断……
闻时惊得忘了说话。
尘不到解释说那年战乱灾荒不断,他走过很多地方,几乎每处都是数以万计的人扎聚而成的笼。
那些怨煞几乎法消融,只能先压着,慢慢来。
尘不到收拢手指,那些黑雾便听话地消失了,没有丝毫要张牙舞爪的架势。他说:“所以你看,我跟你是样的。”
从那天起,闻时才知道,原来世间这样的人不是他个,还有尘不到。
这本来该是块心病,却忽然成了种隐秘的牵连,除了他们两个,别人都不知道。
“那你的怎么不乱跑?”闻时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