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罐口，不知味地喝了口。

  凉意咽下去的时候，他忽然开口道：“因为你看谁都清清楚楚，就是从来不提自己。”

  这样的话, 以前的闻时想过很多次，但从不曾说。

  没有理由、也没有场合。

  可能是今晚夜太深了, 错觉太重了，容易惹人冲动。

  楼上很静, 谢问没有说话。

  闻时也没再抬头, 看不到他的神情。料想是被这句没头没尾的话弄得有些意外，不知道该怎么答。

  如果是以前的尘不到, 笑笑就过去了。现在的谢问在旁人眼里恐怕也是这样。从古到今，除了换了个名字，点都没变。

  闻时从小看惯了那样的笑，也没指望这句话说出去会有什么后续，今晚，他们两人之间恐怕也就只是这样了。

  他又喝了两口冰凉的可乐，捏瘪了罐身，准备丢了回房间。却忽然听见楼上有了脚步声。

  没过片刻，脚步声顺着楼梯下来，穿过客厅，停在他身后。

  闻时怔了下转过身，看见谢问在离他步之遥的地方站了会儿，最终还是下了庭院的台阶，走到白梅树前。

  他应该根本没睡，连衬衫都没脱，只有额前的头发落下些，显出几分懒散又私人的模样。

  闻时拎着饮料罐，看着他在身边停下：“你干嘛下来？”

  有风从院穿过，白梅枝轻晃着。谢问没有看闻时，只是伸出手指扶抵了下晃动的树枝，然后才开口：“不知道。”

  明明是很简单的三个字，却莫名夹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闻时心里倏然动了下。

  “怎么会不知道。”他说。

  庭院里安静了会儿，才响起谢问的声音：“我也不是什么都清清楚楚。”

  这依然是他们以前不会发生的对话，以至于某些错觉更深了点。

  “所以你呢，为什么大半夜站在这里看树？”谢问这才转头看向他，“还副不高兴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