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戴着黑手套的手指从眼皮子底下划过。

  “没说什么，别挡。”他右手动了下，把谢问的手指排到旁边。因为排得并不干脆，反倒像是勾了下对方的指尖。

  闻时盯着那个指尖看几秒，抬眸道：“不在车里去哪？”

  “那边有户人家，刚好是认识的人，可以借住。”谢问伸手指了远处，指尖的触感这才抽离开。

  “认识的？”闻时愣了下反应过来，他本来就是追着张婉的痕迹来的，谢问在这里有认识的人，再正常不过。

  “对老夫妻。”谢问简单解释了句，“人很和善。”

  老毛附和道：“你们不是也来这边办事么？明天等雨停了再去。”

  “嗯。”闻时嘴上应着，心里却想我要来的就是这块地方。

  “怎么这么多雾。”老毛擦了两遍，这才重新启动车子。

  这是条野路，没有路灯。

  闻时以前跟沈桥在天津卫住过阵子，这里气候比宁州干燥，但夏天雨水也不少。

  现在就正值那个时候，车外雨下个不停，始终烟雾蒙蒙。远处房子的灯光也在雨里变得毛茸茸的，并不真切。

  等车划过地上的积水，靠近那边，闻时才发现那里并非户人家，而是错错落落大片，像个村落。

  每家都是二层小楼，自家砌的那种，墙外贴着瓷片，装饰不，并不整齐，颜倒是很丰富。

  有些带院子，有些不带。

  谢问他们找的那家就没有院子，只有片浇筑出来连着路的水泥场，不过挺干净，老毛车就停在这里。

  可能是听到有外人来，村里的狗此起彼伏叫个不停，直到谢问敲门，才慢慢安静下来。

  屋里亮着灯，隐约有电视声。屋里的人过了会儿才听见敲门，应了声“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