判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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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这冗长的千年和个种种,不过是场大梦。

  闻时背抵着门站了良久,终于抬脚走到了榻边。

  他看到了对方袖袍阴影下的手,像枯瘦的荒骨。

  闻时盯着看了会儿,忍不住伸手握住了。那并不是他认知的触感,陌生到令人茫然。

  仿佛有数细密的针,声地扎进心口,阵闷闷的疼。

  闻时闭了下眼,忽然听见谢问微带沙哑的嗓音低低地响在耳边:“我要是没醒,是不是就看不到有人偷偷进我房间了。”

  第82章 渊源

  这句话离得太近, 嗓音又太低。

  闻时轻轻偏开头,白皙脖颈浮起片浅淡血,从耳根蔓延下去。只是屋内烛火并不明亮, 淡化了这番变化。

  只有咫尺之间才能看得清。

  “你装睡?”闻时直起身。

  他个子也很高, 表情又总是冷冷的, 垂眸看人的时候总有种“不大高兴”的意味,常会给人几分难以亲近的感觉。

  夏樵被他这么看着,恐怕扭头就要跑。但这点在谢问面前却从未起过作用。更何况谢问的目光还在他脖颈泛红的地方停留了两秒。

  ……

  于是那片血褪不下去了。

  闻时第次觉得皮肤白也很麻烦。

  好在谢问已经收回目光,说话的时候倦意里带着抹笑:“你怎么还反咬口。”

  闻时:“卜宁说你还没醒。”

  “他刚刚也来过?”谢问说, “那他可能只是开门看眼,没有过来动手动脚。”

  闻时嘴唇动了下, 可能想反驳却没找到合适的理由。

  谢问垂眸认真地看着他的手, 忽然沉声道:“疼么?”

  “疼什么。”闻时问。

  谢问手上枯化的痕迹还没消散完全,异常瘦长干燥,触感有点微硌有点凉。他拇指抹过闻时的手指关节, 问道:“这双手勾着傀线往自己身体里扎的时候,疼么?”

  闻时怔了下,下意识要抽手,却被谢问反握紧了。

  他说:“我教你傀术,不是让你对着自己用的。”

  闻时嘴唇抿成条线, 因为昏睡刚醒显得没什么血。

  他没避没让,垂眸看着谢问, 像最薄最利的刀刃被人轻捏在指腹间,安静又时刻带着锋芒。

  他说:“我学会了就是我的, 想对谁用就对谁用。”

  谢问抬起眼:“跟谁学的这么疯?”

  闻时:“你。”

  谢问眸光动了下。

  明明他坐着, 闻时站着。明明是他微抬着头,而闻时眉眼低垂。这种极容易被压制的姿态丝毫没有让他处于下风, 他依然透出种温和又纵容的意味。

  他们就像闻时最常用的白棉傀线,绷得很紧,线与线之间隔着微末的距离。

  交错着,又纠葛着。

  闻时看着他,忍不住开口道:“我为什么这么疯,你早就知道。那你呢?”

  谢问嗓音轻低:“我什么?”

  闻时抿了下唇,没吭声。

  “你说洗灵阵……”谢问顿了会儿,“还是渡灵?”

  “渡灵”两个字落在闻时耳里时,他极轻地眨了下眼。

  “洗灵阵是因为知道你执拗,凡事喜欢自己悄悄找办法,明明不擅长骗人,却总试着骗人,骗不过去还会生闷气。”谢问的嗓音很低,说到生闷气时带着模糊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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