判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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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谢问点了下头。

  闻时皱眉回想了番,并没有什么头绪:“什么时候?”

  谢问:“你记得处叫柳庄的地方么?”

  “柳庄……”闻时低声重复了遍,觉得念起来有些似曾相识。他毕竟在世间浮沉太多年,碰到过太多事情,记忆庞然杂芜,时间没反应过来。

  还是卜宁轻轻“哦”了声,道:“柳庄。”

  闻时看向他。

  卜宁的记忆停留在千年之前,在那些陈年旧事里翻找起来没那么困难。他提醒道:“你可记得咱们下山前的那年,有回在山腰练功台,我跟钟思不知为何拌起了嘴,我说过句六天后有大灾……”

  闻时愣了下,终于想起来了。

  他当然记得那天。

  他19岁,第次在梦里看见尘欲满身的自己以及那样的尘不到。

  那场梦太过仓惶,占据了他所有心神。以至于他差点忘了,那天其实发生过很多琐碎的事,大大小小,其件就是卜宁那句随口言之的“六天后有大灾”。

  类似的话,卜宁说得不算多,但也绝对不少,大多是下意识的,连他自己都反应不过来。

  他常在说完之后愣下,摆手补充道:“信口之言,也看不真切。用不着当成心事琢磨,你们这几天自己稍稍注意些便可。”

  事实证明,卜宁的话多数是准的。只是有些事情,即便注意也防不胜防,就像命绕不开的坎。

  起初,闻时他们还会有些懊恼扼腕。后来慢慢发现,就算那些坎避让不开,等到真正跨过去了,就不算什么大事。

  时间久了,次数多了,卜宁的这些话便惊不着他们了。

  正如那天他说:“六天后有大灾。”

  钟思回道:“不怕,大不了不下山。”

  不过话虽这么说,他们也不是全然不当回事——

  那两天,卜宁时常夜半惊醒,心神不定。便排着铜板算了卦,算出来的结果不是很好,于是把师兄弟几个都挖了起来,说:“我看见山体不稳,山下的村子恐怕要遭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