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时忽然意识到，咯咯作响的门早已不动，外面发疯的残肢不知何时变得悄声息。

  他在死寂捕捉到了种更小的动静——那是很轻的摩擦声，就像有什么东西在贴着墙爬行。

  “什么声音？”夏樵动不敢动，从嗓子眼里挤出句气声。

  闻时：“嘘。”

  他猛地转头，看向身后格格黑黢黢的橱柜。

  那里堆放着各种废旧杂物，积了厚厚的灰尘，稍微碰下都会垮塌。摇晃的暗黄灯光照在上面，照得墙边张白脸若影若现。

  我操！

  夏樵摁住嘴，这才把叫声闷在嗓子里。

  但闻时居然攒爬了上去，拿起那张白脸低声说：“面具。”

  那是小孩图画的简易面具，有两个黑漆漆的眼洞，边缘已经坏了，废弃多时。

  夏樵松了口气，但那种很轻的爬行声依然若隐若现。

  闻时跳下来的时候，碰到了旁边的杂物，几个小东西滑落下来。夹杂着玻璃珠滚落的声音，咕噜噜滚到了镜子边。

  闻时捡起来看，发现玻璃珠里有团黑瞳仁，还粘着长长的睫毛，

  那根本不是珠子，是掉下来的眼睛！

  刹那间，空气几乎凝固。

  他和夏樵几乎同时抬起头，看向珠子掉落的地方。

  就见木质的天花板夹层不知何时多了个洞，裂着嘴的人脸就趴在洞里，边眼睛是黑洞洞的窟窿，另边睁得极大。

  紧接着，整个天花板开始出现裂缝，瞬间蔓延开来，像是承受不了上面的东西。

  想也知道，门外的那些残肢断首现在都在哪里。

  人脸越伸越长，裂缝也越来越密。

  木质天花板整个垮塌下来的那刻，闻时手腕猛地拽，锁死的门“砰”地开，他来不及多说，脚把夏樵踢出去，捞上镜子就往楼下跳。

  夏樵想爬没爬起来，顺着楼梯路滚到底，边崩溃边问：“为什么今天比昨晚还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