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此时的张家老宅里, 前后各院灯火通明。

  阿齐抓着电话, 默默傻了会儿，转头对张正初说：“阿岚说她知道了。”

  “嗯……”张正初捏握着手杖, 手指张合，像在杖头上打着缓慢的节拍。这是他沉思时常会有的动作，阿齐看就知道，所以垂眸在旁边站着，不再出声打扰。

  代人和代人之间总会相互影响，后辈常常会学着前辈的些动作习惯、尤其在树立威严形象方面。

  这种沉思时打拍子的动作就像家主的种标志，张正初年轻时候也没有，后来当了家主便慢慢从父辈那里学来了。

  所有小辈、包括跟了不知几代人的阿齐，只要看到这个动作，就会不自觉板正身体、噤声不语。

  曾经有种悄悄流传的说法。说阿齐存留的时间太久，对后来的张家家主而言，甚至能算长辈。

  为了压住这位傀，让他有种“主人从未更换”的感觉，每任家主都刻意学了张家老祖宗的几个小动作，代代相传。

  后来这话传到了阿齐面前。

  他听完“哦”了声，说话行事没有任何改变，流言才算断了。

  张正初沉思的时候，屋里另外几个年轻人垂首站成排，大气不敢喘。

  不是别人，正是大东他们几个。

  作为最先看到名谱图变化的人，他们第次被请来了张正初所住的院子，也是第次见到这位家主。

  初印象就是……他真的太老了。

  张岚和张雅临都是三十出头的人，作为他们的爷爷，张正初年龄也近九十了。要是在寻常人家，这就是高寿了，老迈些再正常不过。

  但他是判官。

  判官清障化煞，化不掉就是满身负累，化掉了就是修为和福分。所以这群人常有过百岁的人，九十更是精神矍铄。

  像张正初这么苍老的，实在少见。

  对大东他们来说，张正初这副样子又证实了些传闻。

  传闻张家当年在封印尘不到那件事上立了大功，虽然没有像那几位亲徒样消陨于世，但也受了不少罪。可以说是在世的那些人里最惨烈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