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页(2/2)
他居然觉得陆家这桌饭菜有些诱人。
但他太久没有这样吃过正常东西了，有点从下手。
正有些怔忪，面前的碗里忽然多了东西。
闻时抬眸，只看到谢问的手。
他枯化未消的左手始终在桌子下，没让陆家老夫妻俩看见过。露出来的只有完好的右手。
他手指很长，握筷子的动作极好看。边笑应着陆家夫妻俩的话，边夹了东西搁进闻时碗里。
又在聊笑的间隙，偏头在闻时耳边低声道：“看你半天了，光发呆不碰东西，认真吃饭。”
闻时下意识要应，又听见他慢声补了句：“放心，夹菜的筷子我还没用过。”
闻时：“……”
他猛地转眼看过去，却见谢问又跟陆家夫妻聊了起来。年纪大了话会多，些小事翻来覆去地讲，谢问倒是听得挺有耐心，没有催促过，眼里带着笑，毫厌烦。
但闻时总觉得那笑从谢问眼尾透出来，是在揶揄他。
于是他菜还没动，先端起杯子喝了口水，清心静气。
结果刚喝两口，就见谢问又瞥了他眼，说：“这个杯子我倒是真的喝过。”
闻时：“……”
他放下杯子，跟谢问对峙。
杯底和桌面相磕的声音不大，但混在人声里很明显。于是着脸的、人格分裂的、看戏看懵的……全都愣了下，转过脸来，不明所以地望着他们这边。
闻时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他抿掉了唇间的水迹，瞥了眼那帮“闲杂人等”，靠回椅背，把杯子移到自己面前，用只有谢问能听见的嗓音沉声说：“现在归我了，你换个。”
夏樵他们没明白事情，也没再多关注，又转头聊开了，桌上恢复了叽叽喳喳的吵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