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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眼之上,同样是片躁动。
张碧灵他们那些随行而来的人高下不, 有些还强撑着,有些直接踉跄两步, 弯下了腰。
负责坐镇的各家家主脸纷纷变得难看起来。
年纪最长的罗家家主须发皆白,身量清瘦如风芦苇。他在巨震晃了晃身形, 脚底碾着地面微移寸许, 重重朝下踩去。
他稳住的刹那,方圆百里内所有被翻搅出来的阵石忽然止住了碎裂之势, 在泥沙之颤动。
这下并不轻松。
准确而言,是非常艰难。
他年已逾百,修习阵法整整九十年,这种半途再补记的事做得不多,也不算少。没有哪次像这次样耗费力气。强压阵石的时候,咬紧的牙关里甚至有几丝血腥味。
那是两种力量对撞的结果,他居然占了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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旷野。
那些布阵人瞬间衰弱下去的反应顺着傀线传递过来,被闻时隐隐感知到。乌乌泱泱百来人,唯独没有张正初……
他镇于阵眼心,两方与身后人群环绕。占的是最重要的位置,却在承受破阵之力时,微妙地挪移了毫厘。
那点区别肉眼根本不可见,反倒是破阵的闻时感受最为直接。
如果说之前关于周煦幼年所见的场景还是猜测,那张正初此时的举动几乎佐证了他根本不是什么好东西!自私、怯懦、阴险狭隘。
这样的人,干出那种借百十笼涡和万千辜饲养自己的事,也就不足为奇了。
“为什么是这种人?”
闻时手指上缠着直指方的傀线,在强劲灵神的凝控下,寒芒毕露,削铁如泥,是最锋利的刃口。来自于各种人的抵抗和痛楚就顺着这些冰冷的长线传递过来,涌入灵相和识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