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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穿过倒塌的杂物和半毁的长廊,看见螣蛇盘绕着整个大宅,蛇头从屋顶高处俯探下来,周生的火焰将整个屋宅包裹其。
还没靠近,就被火浪炙烤得皮肤生痛。
两头雪的巨虎保持着攻势,如山般立于半塌的房门边。
其只利爪抵着个人,爪尖寒芒雪刃,堪堪压在那人胸口,似乎只要再下压几分,那人就会在重压之下爆体而亡、被贯穿心脏。
他重重地喘息着,两手紧紧攥着胸前的虎爪,手指上缠满了傀线,凌乱地散落着。原本斯干净的脸因为重压和重创变得通红,脖颈间暴起了青筋。
挣动间,他脖子上的黑绳斜滑到边,截雪白的指骨从衣领下露出来。
不是别人,正是张雅临。
看到那节指骨的时候,闻时又蹙了下眉,下意识捏了两下手指关节。
“雅临——”旁边声惊叫,张岚惶急失,便要扑过去。
就听“锵锵——”数声,排傀线在瞬间钉入断墙,自上到下形成道屏障,横挡在张岚面前,线上四散的威压逼得她直退几步。
“别过去!”闻时沉声说。
“可是……”张岚猛地刹住脚步,她张了张口,似乎想要说点什么。就看到了另只白虎爪边毫生气的身影。那个人穿着做工精细的绸布褂子,棕黑的布料上是隐约的银绣,纹样数十年如日,绣的总是松影远山。显得刻板又肃正。
那是她爷爷张正初。
就在片刻之前,他还攥着手杖立于旷野的阵眼心,试图吸纳承接众人灵神。这会儿却动不动地倒在地上,身上满是尘土,像团灰败的布料。
他看上去甚至不像是刚闭上眼睛,更像在黄土里半埋了不知多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