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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不到平日连印记都不用,却在这里用了血……
他究竟在布什么东西?
闻时脸有些变了。
而湖边的人却依然平静,他绕着湖走了小半圈,斟酌了两块空处,在其块落下了又枚圆石,同样抹了血。
……
山里的杂草生得很高,连绵大片,遮挡着视线。
尘不到在好几处地方停过步,但他共摆了几块阵石,分别怎么摆的,具体落在何处,闻时都没能看见,只能凭经验猜想。
当某块阵石落下的时候,原本在风打着皱褶的湖面陡然起了变化——
浓重的雾瘴从方而来,涌上湖面,像是被股巨大的吸力拢聚在心。
眨眼之间,整块湖泊都被浓雾包裹得严严实实,草木像晕开的墨,朦朦胧胧地摇晃着,若隐若现。远处的尘不到也成了片模糊的鲜红,跟湖里的倒影相映。
又是眨眼的工夫,湖里的红倒影消失不见,尘不到却还站在那处岸边。
这种变化诡异极了,好像刹那之间,湖里流动的就不再是水了,也不再会倒映岸边的东西。它就像墨样,声流动着,潮湿浓稠。
虽然看不真切,闻时还是想到了样东西——笼涡。
那汪湖泊似乎在阵局的作用下,凭空变成了片笼涡。而在笼涡深处,还有根银的丝线同岸边的尘不到相连。
尘不到手里还松握着两三枚小小的圆石。他穿过浓雾,边端详着湖的变化,边微调着阵石的位置,似乎在做某种尝试。
没人知道他在做什么,但当他和那片幽黑相连,银丝线的光渐渐变亮,他周身的病气肉眼可见地褪了下去,手背上青紫的筋络不那么显眼,裸露出来的皮肤也不再那样苍白。
就好像……
那片笼涡有着起死人肉白骨的作用。他在笼涡的滋养下,重新有了生机。
这和后来张岱所做的事如出辙,仿佛后者就是从这里偷学到的办法。
***
闻时紧紧盯着那抹红影,脸忽然冷了下来。
就在那刻,身后不远处传来阵悉索轻响。
闻时侧身撤了步,动作利落地隐入暗处。偏头看,竹林里多了道身影。
那是个穿着灰褐短衣的年轻人,身材还算高大,面容却模糊不清。因为他始终低着头。
他的手垂在身侧,紧攥成拳,脸侧的骨骼隐约在动。似乎不愿低头,又不得不低头。
这样看来,他应该是个很傲的硬骨头。可细看眼就能发现,他在抖。
闻时只觉得阵风从面前拂扫而过,那道鲜红的身影声息站在了近处。
他侧对着暗处的闻时,就站在那个年轻人面前,目光透过半神半鬼的面具,居高临下地看着来客。
“你是?”他的嗓音模糊而渺远,几乎听不出本音。
年轻人并没有回答。他只是双膝软,伏在了地上,额头死死贴着泥泞潮湿的山野地面,嗅着枯枝烂叶的腐味,说:“求你。”
红罩袍扫过石头的棱角,戴着面具的人微微弯下腰。不知道是为了听清年轻人祈求的话,还是为了看清对方卑微伏地的模样。
“你说什么?”他的嗓音依然模糊,还带着几分微微的沙哑。
“我说求求你。”年轻人抬了点额头,又重重磕下去,在地方发出声闷响,“求求你救我命。”
年轻人下下地磕着,低微如草芥蝼蚁。他不断地重复着祈求的话,而弯着腰的人就那么安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