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页(2/2)
他铁了心。
就在最后根傀线也落出去,大忌将成的那刹,终于有只手破风而入,勾住那道傀线将它收回来,然后包住了闻时的手指。
那只手很凉,凉到几乎没有活人的体温,像长而瘦削的枯树枝桠……
被包握住的那瞬,闻时空茫的情绪终于踩到了地。
“闻时。”谢问的嗓音极低也极温和,是从没有过的语气。他自身后而来,落在闻时耳边,遍遍像种安抚,“闻时……”
“不是这么报的,听话。”
听到他声音的时候,闻时紧紧抿着没有血的唇,强压在薄冰之下的所有情绪都漫了上来,再也收不住。
像极了年少时候在大笼里受了伤,上山回家的瞬间。
他眼睛依然很红,盯着虚空的某个点,带着几分固执说:“大忌就大忌,我不在乎。”
“还有我呢,我在乎。”终于破开风墙的谢问明明站在他身后,却好像知道他会是什么表情什么反应样,伸出另只手盖住了他发酸的眼睛。
他在黑暗依然睁着眼,过了很久才慢慢合上。
谢问感觉手掌心沾染了丝温热潮意,他看见闻时颈间的喉结滑动了下,听见对方哑声说:“……天道不公平。”
那瞬间,他心疼得塌糊涂。
他知道闻时其实清楚种种法则,明白世间曲折福祸并不是这样直白相较的,或早或迟,但该有的其实并不会少。说这样的话并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憋了太久的种发泄而已。
就是因为知道是发泄,才更心疼。
又过了很久,连谢问都难破的狂肆风墙才慢慢缓和下来,周遭的人声终于透进来,模糊嘈杂。
张家老祖宗以为自己得了线转机,抓住这个间隙边挣着身上已缠的傀线,边强调道:“没人能绞杀灵相,谁都不行。连天道都没有抹煞我进轮回的路,何况是人……没人可以,谁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