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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正摇着头,颠来倒去地重复着,就听见谢问忽然开口道:“有这么个说法,说人死的时候,请上十僧侣日夜诵念,只要心真意诚,就能给将行的人留点祝福的印记。”
印记可深可浅,浅者多两个福报,深者可保世平安长寿。
当然,不仅止于此。
“印记不定是善的,诵念的人也不定要是僧侣。”谢问淡声说着,看向张岱岳的眼里表情。
他贯与人言语看缘分,有些人他连斥责都省了,个字也不会多说。张家老祖宗就是其个。
眼下他却反常态,不知是因为掌那点潮意,还是因为那背后更多的人和更多旧事。
张岱岳怔了下,攫住了话里的意思:“怎么——”
他环顾四周,渐渐缓歇的风墙之外,依稀是判官百家黑压压的人影,“是要让这些人并对着我诵念,祝我下世报应不爽么?”
他嗓音像风箱,笑起来也嘶哑难听:“不会的,没有用……千年,他们就是日夜不休诵念不停,抵得了千年里那么多人对我说的大善和福报么?”
“抵不了。”谢问居然顺着应了句,“他们的话不作数。”
张家老祖宗又怔住了,他从来就摸不透面前这位的想法,像是隔了天上地下的条鸿沟。过去是,现在依然是。
但没关系,他只求能活。
这世活不了,还有下世。
他的要求其实很简单,其它他都不在乎。而面前这些人,哪怕本领通天也没法在这点上奈何他。
他们能为力,这就足够让他快活了。
他正要笑,就听见谢问又说:“你身上还有没消的天谴,单是个柳庄,你的债主就数都数不过来。其他人的话不作数,债主就不样了,那是你欠他们的。”
张岱岳盯着他。
“我没教过你什么,所以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个道理。”谢问停了下。
张岱岳嘴唇轻颤了会儿,还是没忍住:“什么道理。”
“不管轮回多少次,世间变换多少轮,你亏欠的那些人,总会在你周围。躲不开避不掉,直到两清。”
张家老祖宗瞬间僵住。
那刻,他真的悚然惊,下意识朝风墙外的幢幢人影看过去。想着自己身边来来去去那么多人,或许其些就是千年前的柳庄村民,含冤带恨。
但他很快就说服自己,“有便有,就算有人是我的债主,他们自己也不知道。轮回那么多世,谁还记得?”
话音刚落,就听见个微微沙哑的女声穿破风墙:“我记得。”
短短三个字,就让张岱岳血尽消。
“谁?!”他喝问。
泥沙走地,他看不清风墙外那个人的模样,也时认不清声音。
“我。”那个声音再度开口,这次字句地报了名字,“张碧灵。”
张岱岳浑身冰凉,像被人兜头倒下整桶寒冰。
“不可能。”他立刻道,“不可能!你诈我,你们是在诈我。你怎么会是柳庄人,你怎么会记得那些事?!”
就连闻时也愣了下,他抓住覆在眼睛上的那只手,转头朝谢问望了眼,又朝那个人影看去。
风墙终于彻底落下,那个人影露出真容——确实是张碧灵。
她头发凌乱,脸苍白,眼下有微微的青痕,带着股浅淡的疲意,但眼珠极亮。跟当初闻时在望泉路那个笼里见到她样,又不太样。
张碧灵看着张岱岳,沙哑的声音并不高,却字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