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张碧灵问了句。

  但没等卜宁回答，她就知道了原因——山腰好像有动静。

  夜里的松云山静得出奇，百丈开外的声音，只要没有刻意收敛都近若咫尺。

  卜宁的阵石终究还是没摆完，跟张碧灵起匆匆下了山道。

  他们走得太急，所以不知道。屋门阖上没多久，榻上昏睡三天的闻时忽然睁开了眼睛。

  ***

  卜宁和张碧灵下到山腰时，眼就看到了墙壁上细密的裂纹，像是遭受了下重击。

  不出意外，这就是刚刚那道声音的来源。

  “有人上山？！”张碧灵第反应就是这个，猛地转身朝四周看去。

  没等她找到痕迹，卜宁就开口了：“不是在屋外弄的。”

  “不是屋外？难不成……”张碧灵盯着那个屋子，喃喃道：“是屋里弄的？”

  他们推门进屋便发现，里面的毁坏更严重，有处凹陷下去，密密麻麻的裂纹就从那里向四面延伸。

  还真是屋里弄的。

  可是这屋里先前就只有两个人——

  张雅临被张家老祖宗坑害惨了，至今生死难说，躺在那里像截人形的朽木，连活人气都微不可察，必然弄不来这样的痕迹。

  那剩下的就只有夏樵了……

  可是夏樵贯胆小瘦弱，不论是沈桥的本事还是闻时的本事，他都分没学到。要弄出这种程度的裂纹，他可能得先断堆骨头。

  周煦这么想着，短暂地占据了身体主控权，朝夏樵所在的床榻看过去。

  就见之前面朝门外蜷睡的人，不知何时换了方向，正背对着他们，额头抵着墙壁，朝里蜷着。

  借着屋里的灯火可以看到，他在发抖。

  不知道是怕的还是痛的……

  “之前他来回翻了好几次身，还直在说话，看着像是要醒了。”张碧灵盯着床上的人，顿了下又说：“不知道是因为影子还是怎么，我感觉他好像长高了点，头发也比原来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