判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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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倒是夏樵溜烟跑去客厅,叮呤咣啷阵翻箱倒柜。片刻之后拿了几枚铜钱来,“这个可以吗?”

  尘不到将铜钱扫进掌。

  他并没有按部就班地排算什么,只是拇指依次摩挲着铜钱表面的纹路。

  没等夏樵和张碧灵反应过来,就听“哗啦”声,铜钱又回到了夏樵手里。而尘不到已经起身,就地开了道阵门。

  黑洞洞的阵门凭空出现在卧室里,潮湿冷腻的风从里面呼啸着涌过来。

  他们连阵石都没看到尘不到用,只听见他偏开头闷咳了几声。

  那几声闷咳,让夏樵下子找回了熟悉感。

  他小声问:“祖师爷刚刚在算什么?”

  卜宁道:“大约在算相门会落在何地。”

  这倒是好理解。

  但是……

  “那开阵门是为什么?”夏樵喃喃道。

  他问话的时候,尘不到已经抬脚进阵门。

  红的罩袍和着白里衣,被风吹得扬起又落下,转瞬消失在黑暗里。只留下句回答:“抓人。”

  “……”

  夏樵懵了。

  他呆了几秒,转头问卜宁:“不是,我哥进次相门少说也得十几二十年,祖师爷现在就去,是要定居在那吗???”

  卜宁更懵,心说我既没走过相门,也不曾见谁走过。你问我我问谁?

  但那刻他忽然有些高兴。说不出原因,只是冥冥之。

  冥冥之,他觉得闻时快要回来了。冥冥之,好像切都该好起来了。

  他只剩下个担忧——

  师父好像气得不轻,师弟可能出了门就要完。

  ***

  闻时在这片黑暗里走了有些时候了。

  这里没有日升日落,没有四季轮转,到处都是模样的黑暗,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提醒他时间。

  在这样的环境里,人是很容易变懒的。

  之前他每次来到这里,都会个漫长的沉睡期。不知人间,不知年月。就像在补场几十年的觉,等到不那么疲惫了,再起身走出去。

  可这次不同。

  他在这片熟悉的黑暗浮浮沉沉了好阵子,却怎么都不能安心入睡。

  有很长段时间,他处于种混沌的焦躁里——

  他总觉得还有件要紧事没有做,但他又想不起来那究竟是什么了。

  直到某刹那,他隐约听见有人在叫他。

  “闻时。”

  遥远而模糊,像曾经长久驻留在他身后的目光。

  只是那束目光他总是找不到,每次回头,只会看见片更为深沉的黑。但声音不同……

  那好像不是来自于背后,而是前方。

  在不知多远的前方,有个人直在跟他说话。

  他总是仔细地听会儿,跟着声音走长段。再听会儿,再走长段。

  那人说了很多,但他听不清,只能听见他自己的名字。

  “闻时。”

  “闻时?”

  “闻时……”

  “我听见了。”他有点抱怨地回了句。

  可惜话刚出口,就散在了黑暗里。

  他总是站会儿,又不甘心地继续朝声音走去。

  这片黑暗太孤单了,能陪着他的,只有那道声音。

  他走走停停,不知疲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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