判官

第292页(2/2)

,喉结滑了下。

  ……

  因为药浴泡开了筋骨的关系,闻时极容易出汗。

  榻上本来就有湿痕,沾着药汁的苦香,后来混杂的就多了,潮意漫开了片。

  明明那么倔的个人,在这种时候却是柔软的。

  是极冷和极热的交融。

  某刻他不知怎么胡乱想起后世人常说,顶级傀师的手指修长分明,每根骨节都生得笔直好看,缠上傀线更显得筋骨匀齐,动静都是赏心悦目。

  明明很寻常的东西,这时却成了浑话。

  没有人比他更熟悉尘不到的手指了。

  这个念头闪晃过去的时候,他颈上红了大片,背手要去抓那人的手腕。却只勾到了散落满榻的傀线。

  下秒,他额头更深地抵进枕间,膝盖在榻上磨了下。

  ……

  灯烛昏黄的光亮在这隅晕染开,照得他膝上、身前到处是层薄薄的血。

  他跪坐着,傀线半还在他手指上,半已经不知道缠在了哪。他听见那人低声说:“叫人。”

  他抵着对方的肩,紧抿着唇根本说不出来话。

  过了不知多久,他睁开眼睛,眸光散乱地哑声说:“尘不到。”

  他叫了很多次对方的名字,起初是叫“尘不到”,总是不得好过,便改叫了“谢问”。

  再后来就乱了,不论怎么逗都不再开口。

  ……

  什么时候睡过去的,闻时已经记不清了。

  他只记得自己闭眼的时候,伸手摸索了下,攥住了对方的手指。就像在借着这夜的所有,确认着这个人真的存在,再也不会弄丢了。

  他所不知道的是,在他快要睡过去,意识不再清醒的时候。尘不到扣着他的手,借着傀线跟他说了句话。

  是他之前心里疑问过的话——

  山上山下的人那么多,为什么是我?

  其实尘不到也说不清。

  他确实走过太多地方,见过太多人太多事。好像不论是谁问句什么,他都能答出个所以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