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哎了，大清早这么声接声的，丧不丧啊。”老毛拢着袖子站在边，睨着她俩, 像个传统又讲究的长辈。

  “这叫大清早？”大召仰脸看了看天，望着快到头顶的太阳, 质问老毛。

  “就是。”小召跟了句, “太阳都晒屁股了，怎么能叫大清早呢？”

  她们抱怨归抱怨，声音却很小, 像是怕惊扰了什么人，只能聚团说着悄悄话。

  老毛转头朝屋子的方向看了眼，努了努嘴说：“喏，屋里那位说现在是大清早，那就是大清早, 要反驳你俩进去说。”

  “他自己都起来多久了, 还大清早。”大召老老&实&实垂下脑袋，吸了吸鼻子道：“言堂。”

  小召附和：“指鹿为马。”

  大召：“黑白颠倒。”

  小召：“昏君。”

  老毛：“……”

  里头那位如果算昏君，按照站位，他就是候在门外的大太监。

  “去你们的。”老毛怼了那俩丫头句。

  当傀当得这么嚣张的也是少见，扎堆站在傀主门外说傀主坏话，好像傀主听不见似的。

  也就仗着尘不到神仙脾气, 不跟她们计较。

  有时候老毛都觉得尘不到没把他们当傀，不过也就是偶尔这么想想而已。不当傀当什么呢？

  好像也没别的参照。

  “你可别玩了，会儿弄出什么毛病来，好不容易活了这么多年呢。”老毛看着小召手里的细茅草，又看看那个小王，忍不住说：“再说了，你认得准么，别逗错了。”

  小召听这话，草茎抖了抖，连忙住了手，小心翼翼捧着那小王翻了个身。

  外人从不知晓，松云山这两个宝贝小王肚皮的软甲上是有字的，出自当年松云山另个大宝贝之手——

  那时候他年纪还小，字不像后来那样锋利劲瘦，是带着几分稚气的工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