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页(2/2)
他能从尝到万般滋味。
那是某个人的生,也是笼散时的瞬。
那瞬,不知何处响起了模糊的唢呐声。定格很久的判官名谱图上终于多了个名字,就跟在沈桥之后。
***
夏樵注意到名谱图的变化,已经是两天后了。
那天他们收拾了行李,准备离开西安回宁州。临走前,闻时带他去看了看曾经沈桥在西安住过的地方。
那里早已天翻地覆,曾经的老区变成了座商场,寒冬天里也热闹非凡,看不到过去什么影子。
但夏樵还是在那里流连了很久。
久到他们甚至遇见了个人。
——那个叫“兰兰”的姑娘穿着白羽绒服,带着红绒线帽,配套的围巾掩过了下巴。鼻尖在寒风里冻得通红。
说来有点哭笑不得,笼里的兰兰泣不成声还总半低着头,他们对她的五官印象不算深,居然是在她低头垂眼的时候才觉察有些熟悉。
她眼睛还是有些微肿,不知在这三天里又哭了多少回,看上去有些心不在焉和疲惫。
直到和闻时擦肩而过,那姑娘才忽然醒了神,盯着闻时他们看了好会儿,差点撞上迎面而来的其他人。
和很多曾经入过笼的人样,她其实并不记得笼里的事情,只依稀有些印象。
印象里,她做过个梦,梦里见到了姥姥,好像还有几个人陪着她送了姥姥程。
可她不记得梦里陪她的人长什么样了,只是偶尔在大街上看到某个行人,会觉得有点面善,仿佛似曾相识。
兰兰最终还是没有开口叫住谁。
她只是带着丝抓不住的疑惑在原地站了会儿,然后摇摇头,转身没入了人海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