判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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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算出来了。”

  双胞胎姑娘跟复读机样,脆生生地唱和。

  她们不知什么时候换了座位,人边把夏樵夹在间。

  夏樵抓着筷子眼巴巴看着闻时,副弱小助的模样:“闻哥。”

  “再吃点吧。”

  “是啊,再吃点。”

  那俩姑娘指着铜锅对闻时说。

  “不用,我饱了。”闻时说。

  “你饱了?”夏樵就很震惊,他消化了闻时的意思,伸着脖子朝短廊里看。

  那架势,好像闻时是专吸书生精气的妖怪似的。明明看举止气质,谢问才更像那个妖怪。

  “你吃完了没?”闻时拍了他后背下,不咸不淡道:“吃完走了。”

  “这就走啦?”

  “要不你别走了,扣在店里给我们帮忙吧。”

  那俩姑娘又开始逗夏樵,夏樵忙不迭退让出来,嘴上说着“谢谢谢谢,吃得特别满足”,身体却诚实地缩在闻时后面,跟着他哥下了楼。

  双胞胎有点人来疯,刚刚还叽叽喳喳十分吵闹,这会儿又歇下来。

  其个舀了勺汤喝下肚,咂咂嘴小声说:“他变化好大啊。我还以为我们手艺变糟了。可是这味道明明挺好的,他怎么现在点都不吃了?”

  老毛也叹气。他个子矮,肚皮圆,往那腆就像个秃毛哥:“不是说了嘛,老板那天找到他发现他丢了灵相。灵相都没了,总要有点变化吧。”

  “灵相怎么会丢呢?”

  “那上哪儿知道呢。”老毛又叹口气,“咱们被封了多少年没见天日了,这才出来多久。”

  “会不会是当年——”

  老毛“啧”了声打断她,又比了个嘘,好像她口的当年是个禁忌。

  双胞胎这时候倒是听话,没再多说,嗓音还压得更低了,“所以老板要搬过去,是想帮他找灵相?”

  老毛点头:“是吧。”

  “找灵相应该也用不了多久,然后呢?”

  “然后?然后就该走了呀。”老毛揣着手,像个不知多少岁的老夫子,“老板的事也办得差不多了,本来不就是临走前去看他眼?”

  双胞胎欲言又止,最后唏嘘道:“就不再管啦?”

  老毛脸“你在做什么梦”的表情,说:“挂碍你当说说的?修的不就这个么。万走偏点,那可就……”

  他正叨叨着,忽然看见双胞胎冲他挤眉弄眼。他愣了下,转头看,发现谢问就站在他后面,长而好看的眸子半垂着看他。

  老毛吓跳,差点扑棱起来。

  好在谢问虽然听到了他刚刚那番厥词,却没说什么,也许是默认,也许是懒得评价。

  他只是扫过那桌狼藉,说“谁吃得多谁收了吧”,便往楼下走去。

  老毛委委屈屈“嗳”了声。

  ***

  西屏园楼店面关了半个,只留了柜台里的盏灯。

  闻时下来的时候,看到个女人裹着薄风衣站在那里。身上有明显的湿痕,大概来的时候没有带伞,显得有点狼狈。

  她听见脚步声,转过头来,看到闻时和夏樵的时候愣了下。

  夏樵比她还愣:“诶?是您啊。”

  闻时不太记人,只觉得她眼熟。直到夏樵叫了句“张阿姨”,他才想起来这人去吊唁过沈桥,好像叫张碧灵。

  本来沈桥下葬那天她也要去,后来临时有事耽搁,便没去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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