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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谢问始终站在那里没有动过, 跟闻时隔着级台阶。既没有上前,也没有远离。
不知道为什么, 他身上的煞气比之前还要重,重到闻时阖着眼也看不清他,只能看到金棕的梵印记压在业障, 声流动。
闻时抬了手, 想扫开那片浓黑,却不小心碰到了某个温凉的东西。
他惊了下, 忽然意识到,那是谢问垂在身侧的手。
那只手似乎迟疑了瞬,轻轻撤让开来。
煞气骤然收拢,闻时也回过神来,蓦地收回了手。
楼道里依然片昏黑,三楼的人语声依然没停,好像刚刚的切都是错觉。
闻时没吭声,收回来的那只手还缠着棉白线。
笼里的谢问没戴手套,指尖的触感很真实,温温凉凉的,似乎还残留在闻时手指上。
他轻轻蹙起眉,拇指摩挲了两下,细长交错的线就绷在指节间,缠得有点乱。
“饱了么?”还是谢问先开的口。
“嗯。”闻时低沉沉地应了声。
其实两次他都不算真的饱,因为两次都被匆忙打断。但打断的瞬间总是很微妙,他说不清,自然也不想提。
闻时垂着眼皮咬开手上的线,边重新缠绕,边往楼下走,“下去么?”
“好。”
谢问点头,落了两步跟在后面。
走了几步闻时才想起来,他这次忘了跟谢问说谢谢。
可现在再提,又有些没头没尾,只得作罢。
他们下楼很快,步子没停过,转眼就从楼的安全通道门里出来了。
楼大厅问询台那亮着唯盏灯,只能照见半边区域。老太太趴在那边,肩膀吊着,不知道在摸索什么。
因为太瘦的缘故,她的身体总是空荡荡的。就像有人用衣架挂了件寿衣,胆小的人看了实在瘆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