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人反应过来，他就低斥道：“眼睛闭上。”

  夏樵下意识照做，接着他便感觉闻时重重拍了下他的头顶，然后是两肩。他眼前忽然有些微烫，伴随着燃香的味道。

  绕了三圈后，烫意又远了。

  “睁眼。”闻时说。

  夏樵有点怕，但还是睁开眼睛，然后他就傻了。

  眼前依然是沈家的客厅，摆设没有任何区别，但调和轮廓都泛着青灰，有种说不出的诡异感。

  更诡异的是，他瞥到了不远处的穿衣镜。差点再次尖叫起来。

  镜子里映着两个影子，应该是他和闻时。

  之所以说应该，是因为根本看不出原样。其实模样没变，但皮肤白得惊人。

  他鼻尖其实有颗痣，眼角也有处小时候磕的浅疤，但镜子里的他却什么都没有、切常人会有的细小瑕疵，都没有。明明是他的脸，却仿佛是另个人，眨不眨幽幽地看着他。

  在这样深重昏暗的环境里，真是闹鬼的好苗子。

  “这是什么？”夏樵声音都劈了。

  闻时说：“我闭上眼睛看到的东西。”

  夏樵：“我怎么变成这样了？”

  闻时说：“你平时看到的叫肉身相，现在看到的叫灵相。”

  “正常人身上会有缭绕的黑气，或多或少，你没有。这就是干净。”闻时的嗓音在夜里显得更冷。

  夏樵抖，慌乱地看向他，这才意识到他也是这样尘不染的样子，但又有丝……微妙的不同。

  因为闻时的轮廓是半透的，就像道虚影。

  “闻哥，你……”夏樵磕磕巴巴地说，“你为什么是这样的？”

  闻时轻声说：“因为我缺了灵相，是空的，什么时候找齐了，什么时候解脱。我来也是为了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