判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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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以最快的速度冲回去,薅了个保温杯,又以最快的速度冲回来。就见闻时手指抵在惠姑脖颈边,那些浮绕的黑气瞬间流动起来。

  他接过保温杯,指肚在杯沿敲了两下,黑雾就像水般流泻进去,眨眼就满了。

  “这要干嘛?”夏樵捧着装满的杯子,像捧着定时炸。

  闻时薄唇动,蹦出个字:“吃。”

  夏樵差点当场疯了。

  这什么玩意儿就能吃啊?

  结果闻时真的让他把这炸捧回了家。

  “你真要吃这个?”夏樵看着闻时在沙发上坐下,拧开保温杯,忍不住问道。

  “嗯。”闻时却像是习惯了,他从香炉沾染了点香灰,然后将手指伸进黑雾。那满杯的黑雾便点点地被吸食进他的身体里。

  夏樵忽然闻到了股味道,很舒服,也很难形容。

  他想了很久,忽然想起小时候住过的老房子,沈桥在附近种了很多白梅,也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种子,好像夜就成了林。

  他有时候会溜进去乱跑,雨打在白梅林里,好像就是这种味道。

  紧接着,他意识到,这种味道是从闻时身上透出来的。

  不过当闻时吸食完所有黑雾,那种味道又消失不见了。他脸比之前好了许多,虽然皮肤依然极白,眼珠极黑,但多了几分活人的感觉。

  这个过程其实有点吓人,像魑魅魍魉穿了张画皮。

  有几秒钟的功夫,夏樵不敢跟他说话,也不敢看他。直到屋里忽然起了阵风,他打了个哆嗦,这才回过神来。

  “那、那闻哥。”

  “说。”闻时抽了张纸巾,擦了擦并没有任何污迹的手指,把空了的保温杯丢回茶几上。

  夏樵没话找话似的问道,“你说那几个惠姑是别人养来偷东西的,来我们家干嘛?”

  都穷得贫如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