判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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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东:“……你听听你这说的是人话吗?就得你俩起没了才对?”

  他揪了揪头发,愁得不行,禁不住有了点抱怨的意思:“看着挺稳重的人,怎么还闷着炸?跳之前也不留条后路!”

  这话刚说完,就听见有人开了口:“留了,你们在后路旁边来来回回走了五六圈,没个人看见。你倒是说说看,谁更不稳重点?”

  大东转头看,说话的是谢问。

  他抱着胳膊倚在边,可能是外的阴湿气息太重,让人周身发凉,他说完话就抵着鼻尖闷咳起来,好像只是眨眼的功夫,脸上的病气就更重了。

  这人说话语调总是不紧不慢、客客气气的,但有耳朵的人都能听出话里的责备意味。

  只是这种责备很奇怪,莫名带着种长辈的语气,还是那种极有距离感的长辈。

  大东被弄得愣,差点条件反射低头认错。好在意志力足够顽强,低头之前撑住了。

  他“嘶”了声,想怼谢问,又觉得眼下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

  还是夏樵挤开其他人,冲过来问道:“谢老板,我哥留东西了?在哪?”

  谢问指了指框角。

  众人定睛看,发现那是根白棉线。

  那线太细了,又刚好卡在框的缝隙里,余下截悬垂在墙边,又跟白的墙壁融为体。

  要不是刚巧有风扫过,垂着的那段晃了晃,连带着影子也动了,大家可能还得找上会儿。

  “是傀线!”夏樵松了口气。

  大东黝黑的脸皮又有些发热,作为傀师,他应该对傀线最为敏感。这玩意儿就卡在面前,他居然直没发现,还得谢问这个半吊子来提醒他。

  他摸了摸脸皮,讪讪地说:“嗐,吓我跳。留了退路就好。”

  说完,他悄悄瞄了谢问眼,发现对方压根没看他们。

  谢问这个人跟张家不亲,准确而言,他跟谁都不亲。这点大东是听说过的,但他以前跟谢问接触不多,这是第次这么长时间地处于个空间里。

  据他粗略观察,谢问百分之十的时间,都处于这种“压根没看他们”的状态里,俗称“划水”,最大的存在感就是咳嗽声。

  就好比此时此刻,他明明没跑没跳没扛重物,只是倚在边,垂眸看着外……不、准确地说是看着漆黑片的下,咳嗽就忽然变得厉害了,闷闷的,好会儿才停。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悄悄干了什么麻烦活呢。

  大东腹诽。

  不过他也只敢腹诽,不敢出声。因为谢问垂眸看着下的模样,莫名有种凡尘莫扰的气质。

  谢问看了好会儿,忽然在闷咳的间隙里含糊地笑了声,目光从外收回来,转到了屋内。像是看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东西。

  大东怔然回神,这才意识到自己居然顶着副“不敢高声语”的姿态,盯着个病歪歪的半吊子看了半天。

  有病吗?

  他边在心里骂自己,边跟着谢问看过去,然后看到了令人迷惑的幕——

  沈家大徒弟卡在框上的根傀线忽然动了下,像是被人从那头拽了下,操控着绷紧了。

  大东以为要不了几秒,沈家大徒弟就会顺着这根退路重新爬上来,结果并没有。

  那根银丝般的傀线忽然灵活地动了几下,垂悬着的那段就绕出了个轮廓。

  可能是大东的表情过于离奇,夏樵他们的注意力也被吸引过来。

  “这……绕的是个什么?”孙思奇小心翼翼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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