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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青宇早就发觉小侯爷情绪不太对头,边与人谈笑,边不动声观察着,问题似乎出在乔初熏身上。可看乔初熏神情举止,虽然有些惶惑不安,却明显并不知晓什么内情。伊青宇时也有些迷惑,只得继续静观其变。
孟庄主却浑然未觉,面照顾着身边娇妻吃喝,面拿过公箸为几人布菜,颇有兴致的为几人介绍桌上吃食。不得不说,这桌子菜看着平常,真正算起来却要抵上普通人家小半年开销:嫩的滴水的笋尖,熬至微融的莲子雪耳,还有烤的外苏里嫩的狍子肉,上品血燕,浅碧的粳米饭……再加上那坛难得寻见的玉练槌,虽然几人之间气氛稍显怪异,却也各自吃喝得宜,伊青宇更是摇头晃脑大呼过瘾,显然也是吃的极开怀!
乔初熏左手被景逸握着,生怕被桌边几人看出端倪,因此直不太敢抬眼看人,只径埋头吃菜。
景逸倒不怎么在意,每道菜都尝些,吃的并不如在家时多。 超速首发却还照顾着乔初熏的口味,凡是尝到比较清淡的菜,就夹些送到她碗里。
对面女子轻啜着酒液,唇角含笑媚眼揉情,先是捻起两指捏了下旁边孟庄主手臂,又以眼神示意他看对桌,同时出声笑道:“景公子和姑娘的感情真是好啊,看得我都好生羡慕。不知什么时候办喜事呐?介时可千万不能忘了知会我们老爷声呀!”
乔初熏刚含入口嫩汪汪的豆腐花,听这话险些呛到,忙伸手掩口,轻轻咳了两声方才勉强压了下去,时间又惊又羞,再加上确实噎到嗓子,水盈杏眼都红了圈。
景逸却似乎并不惊讶对方有此问,脸淡然答道:“这是自然。”同时将刚盛好的碗青鱼汤端到乔初熏面前,示意她喝口压压。
伊青宇深知这人脾性,看出景逸此时已有不悦,忙端起刚盛的那碗鸭肉羹道:“哎呀我从小到大吃过那么多鸭肉,还是头回吃到这么鲜的,可是要多吃碗了!”
孟庄主转过脸看了眼伊青宇手小碗,呵呵笑:“伊大人真不愧是老饕,舌头可是刁钻的很呐!”
“想当初,我就是尝了这道鸭糊涂,才决心要请这位大厨的。”孟庄主手捋着长须,缓声说道:“这道菜,是将肥鸭白水煮至分熟,晾凉之后拆去骨架,以手撕成不方不圆之块粒,再放回原汤煨小火,加盐加酒,将山药、芋艿捶碎,同下锅炖,临煨烂时,再加姜末、蕈子、葱花。”
“别看说的简单,大多厨子都掌握不好火候,做出的鸭肉非老即柴,汤水要么寡而味,要么太过油腻。唯独这位师傅做的鸭糊涂,真是绝!”
伊青宇笑眯眯喝了口汤,连连点头:“肉质肥嫩却没半点油腻,山药细滑芋艿柔韧,汤水浓而不稠,完全保留了鸭肉本身的鲜味,又没有半点腥膻。果真妙手!”
两人这边厢就道鸭肉羹说的正在兴头,另边庄主夫人也饶富兴致的盯着乔初熏打量。后者原本就惊慌的厉害,又因为景逸那句简简却笃定的应允脑片颠倒混沌,眼睫不住颤着,之前乖乖搁在人腿上的手也不住往外挣着。
景逸侧过脸看着身边人儿微红杏眼,原本冷凝眸稍霁,擒着人手腕低声道了句:“别怕。用过饭咱们就回家。”
乔初熏头脑阵晕沉,某种蒙昧直觉感到的凶险似乎在暗暗逼近,心脏咚咚撞击着心口,声重过声,胸仿佛有什么东西不断翻涌,直搅的胃酸涩。乍听到景逸那句“回家”,不知怎的就觉眼眶热,垂下眼帘重重点了下头。
那孟夫人却还觉得不够似地,只手撑着下颌,歪着头将人细细打量,喝醉了般慢悠悠道:“我怎么瞧,怎么觉得姑娘面熟,真仿佛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