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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顿饭吃得比较快。席间,龚大鹏想扯案子的事,被丛林岔开了。张仲平知道丛林是个说话办事都非常谨慎的人,不想三人六面地扯这些事,正好换台时出现了股评,就跟他谈股票。股票跌得塌糊涂,股民丛林烦得很,边换台边说了句粗话,意思居然是要跟股市的母亲发生不正当的男女关系。其实女人才是饭前茶后最好的话题。但龚大鹏是丛林的当事人,这话题就不合适,只好退而求其次,说段子。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荤话和痞话几乎成了宴席上的调味品和下酒菜,成为举国上下种普遍的化现像。张仲平接着刚才的话题,说了个牛鞭的段子,说有个女大学毕业生在法院里实习,有次陪庭长去吃饭,别人点了份炖牛鞭,就问牛鞭是什么。庭长不知道该怎么教她,就说,吃得问不得。别人开他们俩的玩笑,给她提示,说庭长有你没有。等喝了几杯酒,庭长纠正说,我年四季都有,你呢?有时候也有。”女大学生被弄得头雾水,整餐饭就想着这件事。后来夹了坨牛鞭举在眼前研究,略有所悟,暗笑,筷子松,那坨牛鞭不偏不倚地掉在了她的裙子上,大家就笑,说厉害吧,炖熟了还能找到地方。张仲平话音刚落,龚大鹏就哈哈大笑,很响亮地说:“好呀!”丛林脸严肃,说:“好什么?”又问服务小姐:“他们笑什么?”服务小姐不开口,抿着嘴使劲摇头。
等龚大鹏买了单,丛林用服务小姐递上来的热毛巾擦了擦手,起身上了趟卫生间。回来之后拍了拍龚大鹏的肩膀,说张总是法律系的高材生,现在又搞拍卖,你的案子虽然胜诉了,但怎么执行才是关键。找个时间跟张总说说,看能不能想出办法来。龚大鹏赶紧起身,又要来和张仲平握手。张仲平忙两手抱拳上下摇摇,再拿牙签去水果拼盘里挑了小块哈蜜瓜,以此躲过了。龚大鹏点也不讲客气,顺势移椅子过来,搂着了张仲平的脖子,也很用力,好像是为了防止张仲平溜掉。龚大鹏说:“张总定要帮忙,救救老弟。”刚才在车上丛林光顾了打电话谈情说爱,龚大鹏的事个字也没有提。张仲平不知究竟,见龚大鹏这样热情洋溢,只好说:“龚老板别客气,大家互相关照吧。”
龚大鹏要安排活动,丛林和张仲平都说算了吧,龚老板已经很破费了。龚大鹏说不行,定要找个地方去唱歌。张仲平说:“唱歌就免了吧,歌厅里空气不好。”丛林说:“唱歌是最花冤枉钱的,点意思都没有。”龚大鹏说:“那去洗桑拿怎么样?黄金大酒店的桑拿不错,小姐漂亮,又安全。”丛林笑了笑,说:“龚老板硬是要把我们当腐败分子。”龚大鹏说:“没有没有,我只想略表寸心略表寸心。那就去黄金大酒店?”丛林说:“不去。”就再不说话了。张仲平出面打圆场,说:“龚老板,咱们是不是就不要拖人家下水了?下水也不要过膝盖,我看找个地方洗个脚就行了,膝盖以下的活动还是安全的,可以搞搞。”
就决定去洗脚。
龚大鹏没有车,起上了张仲平的车。丛林说:“去巴山夜浴吧,那地方不错。”巴山夜浴是巴山夜雨的谐音,好像是唐诗里面的句子,用来做洗脚城的招牌,倒也还贴切。不像有的店名,把成语、日用语顿乱改,改得你莫名其妙,还自以为很有水平。那地方张仲平也去过,员工都是四川、重庆带的,确实不错。
巴山夜浴外面的马路上停满了车。保安跑过来指挥,要安排他们到隔壁家单位的停车场去停车。丛林把车摁下来问:“有位置没有?”丛林问的不是车位,是洗脚的位置。保安说:“不要等多久。”丛林再把车摁上来,说:“算了,换个地方吧。”龚大鹏说:“想不到洗个脚还要排队。” 丛林又说算了吧,龚大鹏说:“那怎么行?张总你熟,拜托你找个地方吧。”张仲平见丛林打了几个电话没约上人,就说:“去东方神韵大酒店吧。”龚大鹏说:“对对对,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