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合之众:大众心理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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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作,鱼龙混杂,蔚为大观,除了上面提到的《乌合之众》外,还有《各民族进化的心理学规律》1894、《社会主义心理学》1898、《俄国大革命和革命心理学》1912以及《战争心理学》1916。不过这些著作因为既不十分合乎学术规范,又是些过于严肃的话题,因此大多没有受到人们的重视,惟独《乌合之众》书却取得了出乎预料的成功。它在1895年出版后,以平均不到年再版次的速度,至1921年已印到第29版。即使是在今天,我们在主要的上书店也仍可看到此书的多个页和读者针对此书的些奇谈怪论。

  关于勒庞的思想倾向,当年芝加哥大学社会心理学的开山乔治·米德CeompMead在《美国社会学杂志》评论勒庞的思想时曾说,"勒庞是这样批法国人的员,他对自己民族的明几乎已经感到绝望,只有盎格鲁萨克逊民族的个人主义,使他看到了未来社会的推希望。"我们从米德这段话可知,勒庞身处思想混乱、歧见纷呈的世纪末,是属于法国思想界"亲英派"的边缘人物。当然,在他的著作里,我们随处可见他对"盎格鲁萨克逊种族"的心理素质和政治制度的赞扬,不过要论系统与深刻,他远远不及自己同胞的大师孟德斯鸠和托克维尔等人,甚至与比他年长辈的希波某特·泰纳相比,也逊不少。因此只说他有盎格鲁萨克逊情结,并不足以解释他的思想特和对后世的持久影响。他的思想价值来自别处。

  罗伯特·墨顿Rwt Merton在为此书的简装本所写的长篇序言,曾特别提到了奥尔波特Goldn WAllpo给予勒庞的极高评价。这位美国社会心理学领域的泰斗说,"在社会心理学这个领域已经写出的著作当,最有影响者,也许非勒庞的《乌合之众》莫属。"墨顿先生则认为,"反对者可以驳斥勒庞的言论,但是他们不能对它视而不见,至少,假如他们不想放弃对社会心理学问题的关心,他们就不能这样做,因为那都是些基本的问题。这正是勒庞此书的主要功绩所在:它几乎从头到尾表现出种对重要问题的敏感性。……只有在极少数思想家,才能看到这种不断发现有研究价值的问题的本领。对于社会心理学家以及所有思考自己社会的人,勒庞的著作所关注的问题,几乎例外地注定会成为十分重要的问题。"持论稳健而超脱的熊彼特在其著名的《资本主义、社会主义与民主》书,也曾特别强调了勒庞的社会心理学研究作为个时代表征的重要意义,认为勒庞最早有效地阐明了"个人在群体影响下,思想和感觉道德约束与明方式突然消失,原始冲动、幼稚行为和犯罪倾向的突然爆发"的实相,从而"给予作为古典民主学说和关于革命的民主神话基础的人性画面沉重击"。只要读下勒庞此书,人们想必也会很容易理解以上这些言论。的确,对于20世纪出现的许多成功或失败的群众运动以及由此造成的巨大灾难,我们如想对其寻求点心理学上的理解,从勒庞那里是可以学到很多东西的。

  2研究的两个起点

  勒庞对"群体心理"的研究在后世享有持久的影响,说来不难理解,因为他在提出自己的见解时所针对的社会背景,至今不但没有消失,而且已经成为我们这个世纪人类政治生活最重要的现象。勒庞虽然从学术角度讲经常表现得十分"外行",却对这种现象具有种出自直觉的深刻感受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