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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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葛钟微微蜷缩起身体,就好像铁栏外是吃人的野兽,他小声辩驳道:“元卯……元卯谋害李大人,证据确凿……”

  “对。”燕思空狰狞道,“便跟你谋反样证据确凿!”

  葛钟拔高音量:“我没有……没有冤杀你爹,不是我,是……是谢忠仁,是韩兆兴!”

  “但你选择做只阉狗的奴才。”燕思空轻声道,“为了你的升官发财,为了你的荣华富贵,你冤杀了个尽忠报国的英雄,你仅用封伪造的信函,审讯三天就定了他的罪……”燕思空的声音愈发颤抖,“你让他背负污名,当着他舍命守护的四万百姓和他的儿子面前,砍了他的……脑袋。”

  说完这席话,燕思空声音已然哽咽,体内仿佛有什么东西被生拉硬拽地抽离了身体,他痛得双腿发软,两眼几乎要瞪出血来,哪怕看到葛钟畏缩狼狈的模样,仍不能解他心头之恨,抚他致命之伤。

  葛钟已再半点封疆大吏之气势,颓败、惊恐得像只丧家犬,他语伦次道:“你、你早已开始计划……你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燕思空微张开双臂,笑得残忍而冷酷,“我想像现在这样,用同样的方式,把你送上断头台,让你背负不属于自己的罪名,百口莫辩,诉冤门,让你含恨而死,让你永难瞑目,让你家破人亡,让你臭名留史,让你被世世代代所唾弃!”

  葛钟疯了般吼道:“不是我,你去找谢忠仁,你去找韩兆兴,不是我,不是我!”

  “别着急。”燕思空大笑几声,“会去找他们,我要他们的下场比你更不堪,可惜你看不到了。”

  葛钟发狠地说:“你、你蛰伏十年,朝廷,就是为了报仇……你把这些告诉我,就不怕我告诉赵傅义,告诉陛下”

  燕思空微眯起眼睛:“你也知道我蛰伏十年,步步为营,我既然敢告诉你,就不怕你知道。”他双眼眸阴毒如蛇,“陛下仁慈,多半不会诛连你的家眷,但你若多嘴个字,我能将信件放入你书房,也能把火烧了你全家,让你们地下团聚,如何啊。”

  “你……”葛钟指着燕思空,浑身抖如筛糠,瞳孔紧缩,突然“哇”地声,吐出了大口血,他匍匐在榻上,虚弱得犹如垂死之人。

  燕思空脸上的笑意愈深,他将脸凑近了铁栏,张精致的俊颜在火光的映衬下忽明忽暗,如鬼魅般摄人心魄,“葛钟,你寡廉鲜耻,残害忠良,死不足惜,何不给自己家人留条生路”

  葛钟缓缓扭过脸,蓬乱的发丝下,双眼睛里满是死气。

  “谢忠仁已经放弃你了,他唯恐受到你的牵连。你与他狼狈为奸,为他做尽下流勾当,生死关头,他却将你像条狗样踢开了。”燕思空循循善诱,“你有今日之下场,可全都拜他所赐。”

  葛钟哑声道:“你想……怎么样。”

  燕思空弯下身,捡起了那张陈罪书,将卷轴的最后部分也完全摊开:“我为你准备了两份罪状,份,是你的自述,详述了当年你如何在谢忠仁和韩兆兴的指示之下,冤杀广宁守备元卯,我要你以血画押。另份,便是此次的罪状。你画了押,大将军和长史大人会从轻发落你的儿子,我也会放过你的家眷。”

  葛钟惨笑两声:“你以为,凭这个,就能扳倒谢忠仁”

  “我不着急,如果那阉狗有孙子,我比他孙子还年轻。”燕思空寒声道,“早晚有天,我会夺走他的切,将他逼入绝境,让他不得好死,那时,这份陈罪书,就是我为我爹洗清冤屈的证据。”

  “我凭什么相信你”

  “我以我爹发誓,你画了押,我放过你的家眷。”

  葛钟低笑不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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