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思空将那陈罪书扔进了铁栏。

  葛钟颤颤巍巍地捡起了陈罪书，看着上面的字句，都在控诉着十年前他犯下的罪行，他僵硬良久，才咬破自己的指尖，画了押。

  燕思空倒吸口气，眼圈酸涩，几乎要落下泪来。

  爹，你看到了吗，你在天有灵，看得到吗

  葛钟将陈罪书扔了回来，沉声道：“那罪状，我要赵傅义亲口承诺从轻发落我儿，我才会画押。”

  “好，我会回禀赵将军。”燕思空捡起陈罪书，小心翼翼地卷起，放入了袖。然后，再次凝神审视着已经被击垮的自己的对手。

  十年了，眼前的切，就如场梦，他受过的所有痛苦和屈辱，都是为了将这些畜生拖入地狱。

  葛钟也在牢看着他，眼眸片漆黑，看不出思绪，好像已经被抽空了魂魄。

  燕思空轻声说：“葛钟，你可曾后悔过”

  葛钟动也未动，毫反应。

  “后悔当年……”燕思空突然咧嘴笑，“没有杀了我”

  葛钟咬紧了牙关，恶狠狠地说道：“对，我后悔当年没有当场杀了你，斩草除根!”

  燕思空放声大笑，步步后退，仿佛舍不得让葛钟狼狈等死的模样离开自己的视线，直到行至石梯，才旋踵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