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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调查了佘准和你。”封野平静说道，“你和他当年在江南沿海带，跟了个江湖人称‘六圣佛’的私盐贩子，后来‘六圣佛’被抓，你和佘准拿着他所有的脏银跑了。衙门通缉你三个月，你后来也被抓住了，但你花了十二万两白银，买通多名官员，找个死囚顶替你被斩首，然后改名换姓，摇身变，成了今日的燕思空。”
深秋时节，燕思空仍能感觉到冷汗顺着背脊往下淌，但封野愈是看清了他的真面目，他反而愈觉得如释重负，毕竟，他终于不用再装了。他闭上眼睛，深吸口气，然后缓缓睁开，勾唇笑：“我是故意被抓的，为了让‘南玉’从此消失。”
封野握紧了拳头：“你都承认了这些都是你干的”
“你都已经查得如此清楚了，我还能作何狡辩”
“你身为朝廷命官，竟然是个贩卖私盐、行贿脱罪的死囚!”封野厉声道，“你就不怕我告发你吗”
“你不会的。”燕思空笃定地说，“否则你还站在这里做什么。”
“你……”封野指着他，“燕思空，你到底还有多少我不知道的模样!”
“你现在看到的，才是真正的我。”燕思空淡笑道，“我是个为了报仇，工于心计、所不用其极的小人，只要能为我爹、为我家报仇，贩私盐算得了什么，阴谋构陷又算得了什么，我早已身在地狱，我定要将仇人也拖下来。”
“那我呢!”封野低吼声，恶狠狠地瞪着燕思空，“我在你眼里算什么你说你身在地狱，那你与我在起的欢喜，也全都是假的是吗，就跟你的过去，你的言辞，你的阴谋诡计样全他妈都是假的。”
燕思空大吼道：“你是真的!”
封野怔怔地看着燕思空。
燕思空鼻头酸，嘴唇微微颤抖着，他用力眨了眨眼睛，小声说道：“封野，你是……个意外，我的复仇大计，没有你，可你……可你还是出现了……我不告诉你，是因为，我不想把你卷进来，你何必逼我。”
“……你说我是真的，是什么意思。”
燕思空低下了头，心脏撕扯着，他哑声道：“我从十三岁那年起，就几乎没再说过真话，没再真心待过任何人，只有你，我以为我和你，是真的……”
封野低低咒骂了句：“你满口谎言，叫我如何相信你”
“你……不必信。”燕思空抬起头，眼圈通红，“封野，你好好做你的世子便是，你我本就不该如此，本就不该。我有必须做的事，与你关，只求你看在过去情谊的份儿上……当做什么也不曾发生吧。”他说完，转身就要走。
封野疾步上前，狠狠从背后抱住了他。
燕思空咬住了嘴唇，眼满是痛苦和挣扎，他心有个声音在大叫着拒绝，他必须拒绝这切，他不能让封野左右他的心情，他不能让自己有个不应该有的软肋，他必须坚不摧。可身体却使不出点力气。
封野咬牙切齿道：“燕思空，你真他妈的混蛋，若早知你是这样阴险狡诈之辈，我、我定不会对你动心，可如今……”他收紧了双臂，几乎要将燕思空嵌进身体里，他长吁出口气，任命般苦涩地说，“我日夜都在想着你。”
燕思空用力瞪大了眼睛，才能阻止那悬框的眼泪滴落，他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空儿，我又气你，又心疼你……”封野颤声道，“你定是吃了很多很多的苦，你那么小就失去切，你个人漂泊这些年，你还想以人之力去向那些位高权重之人寻仇，我过去不能保护你，难道我现在也不能让你依靠吗”
燕思空再也控制不住，眼泪决堤而下，十年了，这是头次，有-->>